如果不是這幾日來都跟著他,逍遙子差點就以為這孩兒以前吃不好穿不暖了——就這幾日的功夫,他不知換了多少套衣裳。
逍遙子想了想他逍遙派的財力,遲疑了下還是點了點頭。
幾乎是立刻的,那孩兒就脆生脆氣,還帶著儒慕的叫道:“師父!”
逍遙子頓覺有趣,就故意調侃道:“你似乎並不怕我居心不良,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嗎?”
顧青眨了眨眼睛:“我不認為您有什麼令人不齒,叫人憤慨一聲禽獸不如的癖好。”
逍遙子眼角不由得抽了抽。
顧青的話還沒有完呢,“我這麼,是把跟蹤狂,偷窺狂還有厚顏無恥綜合征給排除在這等癖好外了。”他著就朝逍遙子露出個如山那雪蓮般高潔的笑,“您從四日前就開始…考察我了呢。”
喂喂那可疑的沉默!
逍遙子:“……”這就不有趣了,牛犢。
事實上,在覺得自己被這徒弟拐著彎調侃沒甚意思之餘,逍遙子更覺得自己慧眼識珠,不別的單就是這徒弟能覺察到他在四日前就在他周圍,光是這份觀察入微的本事就足夠叫他高看一眼了。
師徒倆就這麼一拍即合,在行過拜師禮後,顧青就被逍遙子帶回到了靈鷲宮。
一路顛簸,外加可能有的水土不服,顧青到靈鷲宮時血皮就隻剩下薄薄一層,所以那會兒不見其他人了,他連話的力氣都沒剩下多少,光顧著嘔血了。
顧青覺得這具身體堅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垮掉,而到那時肉身不能再用的話,他接下來就會自動進入到下一個世界。誠實來講,顧青被血腥味折騰的,有那麼點期待這一早日到來了。
然後,收了徒弟沒先教武功心法還有其他知識,就先開始給人治病的逍遙子帶著疼惜還有欣慰的告訴他,“長生子,你的求生意誌甚是強烈,這很好。”
顧青:“……”
與其是求生意誌強烈,不如顧青他是想減少吐血的次數。
嗯……這兩者好像相輔相成了。
情況到底還是發生了轉變——隨著顧青身體的好轉,這裏的好轉是他每日清醒的時間變多了,吐血的次數變少了,他赫然發現靈鷲宮就是一個寶庫。
不已有數百年曆史的靈鷲宮雕刻在牆壁上的武學秘籍,就是逍遙子他所掌握的從文到地理,從玄學到奇門遁甲之術等學識,就讓顧青這個崇尚“學無止境”原則的家夥,為之如癡如醉。
他看逍遙子的目光,不能再亮晶晶了。
逍遙子到這裏才找回了為人師表的自豪感,他故作矜持的擺正儀表,光從外表看的話,逍遙子很有世外高人之姿的,爾後等徒弟發自肺腑的讚頌他。
顧青彼時穿著一身青蓮色闊袖長衣,和煦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叫他病態白的肌膚都染上了幾分暖色,睫毛如蝴蝶煽動翅膀般優雅的顫動著,他瘦得骨節分明的手指掀過一頁書,那種仙氣兒和逍遙子的也不遑多讓。
嘴上卻是道:“師父雖有不為外人道的癖好,但現在看來是瑕不掩瑜。”
逍遙子:“……莫的這般模棱兩可!”逍遙子自然是知道這弟子話裏的“癖好”是指他之前跟蹤他的事,但怎麼聽都覺得要更嚴重,還有這句話也不是一句令人覺得會通體舒泰的好話。
顧青又翻了一頁,眉目不動,語氣裏卻帶著渾然成的憂鬱:“這……隻怕隔牆有耳。”
這根本就是越抹越黑,就和逍遙子晴轉陰的臉色一樣。不過即便從徒弟那兒聽不到幾句正經話,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顧青見到巫行雲前的這兩個月裏,逍遙子在他身上花費了大部分的精力,為他延醫問藥,期間還傾力授業解惑。
這麼一來,便是養隻貓狗的還會有感情呢,更何況是個長得好,不話時就會叫人不自覺憐惜,而且聰慧異常的嫡傳弟子呢,那就不止是有感情了,看逍遙子還把山雪蓮炮製成“止咳藥”就可見一斑了。
話回到現在來,顧青在見過大師姐巫行雲的當傍晚,見到了逍遙子的另外兩位嫡傳弟子,無崖子和李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