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卿本佳人(12)(1 / 3)

南王實在想不通他的大計劃中會橫生出這麼一個枝節,心思錯亂間就想了個很操蛋的猜想,等他一抬眼看到自家兒子英俊無比的臉,這才默默把皇上是個大眾臉的猜想給劃掉了。

不過,這件事太足以引起南王的重視了。

於是,南王就加派了人手去查無劍劍客祝長生的事,等他看到屬下送上來的畫像,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如果南王世子和子長得近乎一母雙胎,還可以歸咎於他們本就是同一個祖宗上,到底堂兄弟本就或多或少有些像,而南王世子和子那麼相似,南王在震驚過後將這認為是老對他當年在皇位競爭中失敗的補償——既然他當不上皇上,他的兒子來做皇帝那也是一樣的。

可一個和子,或是南王世子沒有任何血親關係的陌生人,竟然長得和他們倆一模一樣,那就不得不引人深思,尤其是南王如今策劃的謀朝篡位的核心,就是從這相貌上大做文章!

更有南王自認是個梟雄,梟雄總是多疑的,而且做什麼事都要做得麵麵俱到。

就好比他從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也就是他找的幫手從來就不止葉孤城一個,在那令人心馳神往的紫禁城中就有一位。

大內總管王安。

所以現在謀反之路上出現了個變故,南王確定這無劍劍客祝長生不是他這邊出的意外,就得確定下這祝長生是不是先帝那邊出的“意外”——不定是先帝在外留得龍種,又不得是當今子一母同胞的兄弟。

嗯……南王的推測方向沒毛病。

很快,王安那邊就回了信,這隻貪得無厭的老狗在宮廷裏呆了三四十年,又在當今子還在東宮時就近身伺候了,所知道的宮廷秘密絕對是不少,而這次他就無比確定當年先後誕下子時,就隻有子一人,絕對不可能出現雙胎!

得到王安肯定的南王,再回頭看無劍劍客祝長生的畫像,覺得這人不能再留了,越快解決越好。

有可能成為和西門吹雪,葉孤城比肩的劍客?那可真是太可惜了,誰讓他就倒黴的生的這麼一張臉呢。

南王這是下定決心要斬草除根,可到底對方並不是什麼無名之輩,而且看他的情報還著和四條眉毛陸鳳,西門吹雪以及花家的花滿樓等人交好,若是貿然解決掉,那就很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麻煩。

便是讓葉孤城去解決,這兩個頂尖劍客的對決,如何不會引人注意,這時候若是有人不但能做到全身而退,而且還能不留痕跡,可就再好不過了。

這樣的人,何其難找?

可南王既為了謀朝篡位殫精竭慮,再加上有權有勢又有錢,恰好就知道這麼一個組織。

思前想後,又以免夜長夢多,南王就當即聯絡起這麼一個隱形人般的組織來,力求讓無劍劍客祝長生越快消失越好。

隻能南王確實是一個當斷則斷的人,那麼事情會照著他所希冀的方向發展嗎?

一個月後,海邊。

彼時一彎上弦月正高高的掛在上,海濤在月下閃動著銀光,而在海邊不遠處的一排從外麵看過去很破敗,但裏麵卻別有洞的木屋裏,其他房間都是熱鬧非凡,嬉鬧聲還有打情罵俏聲等此起彼伏。

這裏本就是終年飄浮在海上人們的“狐狸窩”,隻要男人們能想得到的事,在“狐狸窩”裏都可以找得到。可唯獨一間屋子裏安靜得很,甚至都沒有點起油燈,屋子裏卻是有人,可氣息非常弱,即使是一般的練家子在門外經過,都不一定能發現得了。

這裏氣息弱,並非是人快死了,導致氣若遊絲,而是屋內的人內功深厚,呼吸吐納間可以做到“氣若遊絲”,不被外麵的人所察覺。

此時屋外有人提著油燈走過,暈黃的燈光通過一扇窗戶不心灑了進來,隱約能看到避在屋內之人。他年紀還很輕,大概二十歲,蒼白英朗的臉上,帶著揮之不去的疲憊,仿佛在來到這裏之前,他已經徒步穿越過數千裏路,又仿佛是在沙漠中行走多時,身上帶的清水已喝光,但卻不知道綠洲在哪裏一般。

他身上穿了一件純黑色的衣裳,加上氣息微弱,幾乎是和黑漆漆的屋子融為一體。

在外麵舉著油燈的人經過時,他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黑得發亮,而且充滿著戒備之色,而等那路人經過後,他已然沒有放鬆下來,似乎是時刻準備著要去做什麼。

過了片刻,又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屋內的人在仔細聆聽過這腳步聲後,像隻獵豹般一躍而起。

不肖幾息,那腳步聲在這件屋子的門口停了下來,爾後門外人刻意壓低了聲音開口道:“長生,是我。”

屋內名喚長生的人神情稍微放鬆,等門外人打開門,如同一條魚般滑進來後,聲音有點啞的喚道:“賀兄。”

被喚賀兄的男人此刻露出幾分喜悅之情:“那老狐狸果然是隻吃人不吐骨頭的老混蛋,索性他也是個識貨的,已經答應可以載我出海。”

著他卻苦澀起來:“隻是長生你的玉佩——”

“那可真是太好了,”叫長生的年輕人欣喜起來,“玉佩的事,賀兄不必放在心上,這一路上如果不是賀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而且賀兄還因為救我受了傷,一塊玉佩如何能和賀兄對我的恩情相比。”

“長生你這可是折煞我了,明明是我把你卷進來的。”賀兄語氣裏的不忍溢於言表,完卻是頓了頓,果然就聽得對方鄭重其事辯駁的話。

賀兄便在心裏歎口氣,雖在接下這個任務前,就很清楚這次的任務目標無劍劍客祝長生是個正義感非常強,而且相當有原則,也可以非常好騙的人,可到了現在聽得對方完全把他當做掏心掏肺的對象,把他的任何話都能當聖旨一般相信,他還是忍不住想感歎這人果然是好愚弄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