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龍生者,藏劍山莊少莊主,在近一年後他終於做回了他的少莊主。
嗯……他穿回了男裝。
等把玉冠戴上時,遊龍生在覺得恍然隔世時,竟還有點不習慣。這個想法一冒頭,遊龍生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仔細回想了下他為何穿女裝,一穿就是一年。這起初的時候,遊龍生是在經曆過林仙兒夜禦兩男的衝擊,人生差點被掀翻,因而導致神智不是那麼清醒,他稀裏糊塗的就被顧青服穿了女裝,而後來遊龍生又被穿女裝可以錘煉心智一,給騙得更厲害,再接著他慢慢就習慣了。
不得不,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如今一千道一萬的,隻是想遊少莊主痛定思痛的,終於恢複了他的男兒本性。緊接著他就去查了翁傑的事,來當年翁傑作為“中原八義”的老大,可以是仗義疏財,義薄雲之輩,隻不過在十七年前遭鐵傳甲出賣,被仇家一把火燒了翁家莊不,翁傑就死在當場,而他的遺孀翁大娘也被燒瞎了一隻眼。
這麼來,翁大娘和“中原八義”剩下的七義恨鐵傳甲入骨,是很可以理解的。不過這番話是翁大娘等人的一麵之詞,而顧青又其中有隱情,遊龍生就去查了查當年的那曲公案。這一查下,竟也真叫他查出點什麼,遊龍生心中得意的去找顧青,剛把他查到的疑點告訴給顧青,後腳翁大娘和中原七義就找上門來。
原來他們從龍神廟老烏龜那兒得了信,知道了鐵傳甲如今就在興雲莊,成為了李尋歡的忠仆。
翁大娘恨聲道:“我們找了他整整十七年零八個月,如今知他在何處,還望顧心醫為我們引路!”
遊龍生看了看如今再不複往日榮光的八人,到嘴邊的話不出來,他就回頭看了看顧青。
顧青點了點頭:“可。”
興雲莊常常高朋滿座,而今日的興雲莊也一如既往的熱鬧,隻是今日的熱鬧和往日的不同。
平日裏幽靜的梅花林外,江湖人稱“鐵膽震八方”的秦孝儀護著他被打傷的兒子,人稱“玉麵神拳”的秦重,厲聲朝著不遠處的李尋歡道:“若老夫沒看錯的話,李尋歡你這忠仆是十七年前賣友求榮的鐵傳甲,當時他出賣翁傑翁兄的事,江湖中人盡皆知,但凡是有豪情者無不痛恨起這等人。如今這等人竟是不知悔改,反倒是起了色心,將林姑娘擄走,李尋歡你若是再包庇他,那老夫不免要懷疑你到底是何居心了?”
鐵傳甲已是變了臉色。
而李尋歡心中暗沉,麵上卻淡淡道:“秦少俠既是能在黑無月光下,都能將人的麵容看得真真切切,我也就不奇怪秦大俠能慧眼識珠,認得出十七年不曾在江湖中露麵的人。那既是犬子無虎父,秦大俠不妨來猜猜我現在是何居心?”
此話一出,先前一口咬定在林仙兒失蹤前,是鐵傳甲在冷香築外徘徊的秦重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作為他的老父親,秦孝儀在江湖中混跡多年,臉皮總是要厚的,可饒是如此,他也是將臉耷拉了下來。
這時“鐵麵無私”趙正義站了出來道:“虧我等還想著不得冤枉了李探花,可如今李探花卻是不識好人心。既如此那我便來一罷,這眾所周知的,像鐵傳甲這等人所練的鐵布衫,是一定要童子功的,他既是如今功力還在,就明他不過是受人指使將林姑娘擄走。但再看他先前對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想來能指使動他的也就隻有你李尋歡了!”
李尋歡“哦”了一聲,“趙大爺這是認為我擄走了林仙兒?”
龍嘯雲這時幹咳兩聲,賠笑道:“這如何可能,像我兄弟這般的又何須如此,我和拙荊都想著為他們倆人牽線了。何況林姑娘她不是自己離開興雲莊的嗎?”
秦重卻搶著道:“這不可能!林姑娘幾日前還答應我,要來和我在昨日約會,她從來都是話算話的,怎會突然間就離開興雲莊,連她自己的父親都沒有知會一聲?”
“這不定她有什麼急事,”龍嘯雲仍為李尋歡辯解著,“不管怎麼,這事絕對和我兄弟沒有半分關係,我知道他的為人……”
秦孝儀冷笑道:“龍兄到了如今竟還相信李尋歡的為人?他若是行得正坐得端,那斷然不會包庇鐵傳甲這等人人得而誅之的人!更何況江湖中人都知道李尋歡是風流無情之輩,現如今為了下第一美人,又是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秦重已紅了眼:“你把仙兒怎麼了!”他著就拳風猛起,要朝著李尋歡殺去,可他的老父親卻是臉色突變,牢牢把秦重擋住。
“爹!”
秦孝儀卻是紋絲不動,卻絕不會他這麼做是畏懼李尋歡手中的飛刀。
李尋歡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飛刀,目光轉過眾人,正要開口卻被鐵傳甲搶了先,鐵傳甲冷笑道:“秦大俠和趙大爺不是都我鐵某十七年前就該死嗎?可十七年了我鐵某人還活得好好的,你們知道為什麼嗎?是因為鐵某精於算計,不然又怎麼會叫李尋歡庇護我,又怎麼能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把下第一美人給擄走,還讓你們懷疑到李尋歡身上呢?”
“果然是你!”
“是你!”
這話的不僅有秦重,還有另外兩個仰慕林仙兒的年輕人,他們來晚了一步那是因為他們去給家中長輩去信。如今聽得鐵傳甲一番耀武揚威的話,當下他們俱是眼中冒了火,和秦重一起攻向了鐵傳甲。
李尋歡此時心中熱血上湧,眼中似有了淚,他知道鐵傳甲這麼都是為了不連累他,可李尋歡卻做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鐵傳甲死在這裏。當下手中的李飛刀就要有所動作,卻不料此時龍嘯雲卻突然上前攬住了他的肩頭:“我就我這兄弟不是這樣的人……”
李尋歡麵色驟變,失聲道:“大哥你——”
李尋歡掌中是有可以獨步下的李飛刀,但他現在肩膀正被龍嘯雲的手臂攬住,這飛刀又如何發得出去?
此時趙正義也道:“好一出主仆情深!可在我看來更像是畏罪——”
趙正義本來邊還邊朝秦孝儀使眼色,而原本不敢貿然動的秦孝儀已是拳風乍起,然而也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如山泉清冽的聲音響起:“不好意思,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