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呢?
他自是再次穿越的顧青,而男扮女裝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隻是這一次沒有像上次成為望舒那般,鼓搗出性別識別障礙症來。更有他現在的身體對於一般人來不能是孱弱,可對於習武之人來確實是體質差。這差到什麼程度呢?
可以是練起武來比起一般的武者都是事倍功半,更不用是和曾經的良才美玉般的體質相比了,所以這次顧青就沒打算往江湖中多行走,林家既能和李家成為姻親,那曾經也是書香門第的。
為什麼用“曾經”來形容?那還是因為林家到現在也隻剩下林詩音一人,不然‘她’也不會寄居到李家來,不過現在看來李家也沒好到哪裏去。又事到如今,顧青自然不好再在李家呆下去了,他或許該去考個功名?左右考功名這種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不過在那之前,還得把如今的爛攤子收拾好才是。
龍嘯雲作為李尋歡的救命恩人,他來到李園後自是受到了厚待,如今被安排住在了聽竹軒。他在得了相思病病重,又懇請李尋歡把他的表妹許配給他後,就已有數日不曾見過李尋歡,不過他是聽聞了李尋歡縱情聲色的事,稍微思量後就知道李尋歡這是想做什麼。
龍嘯雲心中有愧,可他一想起當日的驚鴻一瞥,想到那超逸不凡的倩影,心中傾慕就壓過了愧疚之情。他想好了日後等他娶得佳人後,他一定會對她比李尋歡對她更好,同時也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李尋歡對他的恩情。
而龍嘯雲癡癡念著的佳人,仿佛聽到了他的思戀,就那麼漫步來到了聽竹軒。龍嘯雲在門內就聽到了外麵仆從的問禮聲,又聽得那不疾不徐的腳步聲,仿佛已未見其人先聞其香般的,讓龍嘯雲心中不免沉醉其中,對著房門望眼欲穿。
不一時,從門外走進來一位容貌昳麗,如春曉之花的少年。他身上穿著雲白軟綢長衣,整個人顯得飄飄欲舉,氣度非凡。又氣度的回升讓他看起來隻是長得過於好看,有那麼點雌雄莫辨,可再仔細看時就不太會錯認他的性別。
龍嘯雲:“??”
龍嘯雲如今是看出來這少年,和林詩音有八九分相似,還在心中想這難道是林詩音的同胞兄弟?可他並不曾聽聞過林詩音還有個同胞兄弟啊。又龍嘯雲方才聽到的仆從問禮聲,都是朝著林詩音去的,難道林詩音她還在後麵?
龍嘯雲不自禁往後麵望。
那少年也隨著他的視線往後望,末了脆聲道:“龍壯士在望什麼?”
龍嘯雲麵露赧然:“林姑娘她——”
顧青揣著明白當糊塗道:“原來二表哥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和你啊。”
龍嘯雲也有了不好的預感:“什麼?”
“根本就沒有什麼林姑娘啊,隻有我這個林公子。”顧青著還朝龍嘯雲露出一個真爛漫的笑容,如果事先沒有看出顧青的性別,那當他露出這麼一抹令百花失色的笑容時,那不知會讓多少人會沉迷其中。而如今也是很成功的把龍嘯雲晃得呆若木雞,當然,龍嘯雲會神情恍惚的最主要原因還是佳人變成俏公子(……),雙宿雙飛都已成惘然。
龍嘯雲:“!!!”
好歹龍嘯雲比李尋歡更快反應過來,他也沒有像李尋歡那般自欺欺人,而是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怎麼可能?我那日明明看到的是位姑娘!”龍嘯雲不至於連佳人是穿的男裝,還是傳得衣裙都看錯!更何況當時佳人還梳著慵懶髻,頭釵鳳頭簪,在梅林中嫻靜如姣花照水,又怎麼會是個男子?
“不曾想連龍壯士都騙過去了,真是慚愧慚愧。”可他一點慚愧的模樣都沒有,反而是伸手一扯寬袖半遮麵,還衝龍嘯雲俏皮地眨了眨眼,不可謂不是如絲媚眼,如雲綠鬢,如玉佳人。
龍嘯雲卻幾欲吐血,他軟倒在床上:“我不信我不信……”
顧青把袖子放下來,又變成了那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般的俏公子。“你不信我也不會變成個林姑娘,你不妨回想下當你向二表哥想讓他把我許配給你時,二表哥的神情是不是大變?”
“那難道不是因為你們——”龍嘯雲脫口而出,到半截他就意識到自己知道了他們是未婚夫妻的事,而李尋歡還一直當他並不曾知曉此事。
顧青居高臨下的望著龍嘯雲,他的眼睛過於明澈,讓心虛的龍嘯雲忍不住想避開他的目光,不過龍嘯雲此時竟也意識到了關鍵問題:
試問如果林詩音是個男子,那他又是怎麼和李尋歡定親的?
自認想通了其中關節的龍嘯雲臉色變得慘白,口中篤定道:“你不是林姑娘!”
顧青眉目不動。
這更讓龍嘯雲誤會了,他激動起來道:“是不是林姑娘讓你來打消我對她的思戀的?她是不是對我沒有分毫的想法?”
顧青想了想就很不客氣道:“是,是。”
龍嘯雲:“……”
龍嘯雲嘴唇動啊動,似乎想什麼,可他又似乎不知道該什麼為好。就在此時終於意識到他不是在做噩夢的李尋歡,他聞訊趕到了聽竹軒,不顧得去看臉色灰敗的龍嘯雲,李尋歡隻看得到他的詩音表…弟,他的臉色也變得慘白起來:“詩音——”
龍嘯雲:“……!!”
鴦鴦相報何時了,鴛變成鴦飛走了。
嗯,顧青還用著林詩音的名,去考取功名。隻是不管怎麼,林詩音這個名字確實女氣,而顧青如今長得又麵若好女,少不得被人懷疑是女扮男裝,可性別這事兒,戶籍是最不可能騙人的,更何況若是假冒男子,那可是欺君大罪,誰沒事會拿自己的性命和九族的性命開玩笑,不是嗎?
值得一提的是顧青在殿試時,又被點為了探花。
起這件事來也是坑,當年李尋歡的父親被點為探花,他就一心想讓兒子考取狀元,結果李尋歡的大哥和李尋歡都被點為探花,這接連的“慘事”讓李父鬱結於心,沒多久就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