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這下徹底清楚了顧劍譜的來曆,從前有不懂的地方也得到了解答。
可其他人的想象力還是不夠馬行空,他們現在隻認為顧劍譜是練了《辟邪劍譜》。
東方不敗卻是福至心靈的抓住了“紅心”,對武功秘籍成精接受出乎意料的良好。
他意味深長道:“本座確是沒你這麼不同尋常的際遇——”
向問按捺不住譏諷道:“東方兄弟當年能從風雷堂長老座下的一名副香主,一路飛黃騰達,短短數年成為本教副教主,又一朝羽翼豐滿,翻臉不認人將教主趕下台,這等際遇如何不是非同尋常?”
東方不敗雲淡風輕道:“是比不過向左使對任教主忠心耿耿。”
向問一哽。
任我行臉沉如水:“老夫本以為再見你時,會是在黑木崖上。”這樣的場景是任我行不想應對的,他很清楚如今的東方不敗不是他一個人能對付了的,本來在他的謀劃中他是再拉攏好其他舊部,再加上盈盈還有令狐衝那個劍法獨到的子,一起上黑木崖共同對付東方不敗的。
東方不敗笑意吟吟得很:“本座和任教主經年不見,甚是想念,便借著這來少林寺禮佛的機會來見一見任教主。哪想到任教主貴人多忘事,竟連本座相貌幾何都忘得一幹二淨。”
東方不敗不提還好,一提起先前大家一起來認錯的事,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令狐衝,都不禁臉色再度變幻莫測,尤其是左冷禪。
事到如今,別超乎了任我行的預料,最覺得事態發展如脫韁野馬般的,非左冷禪莫屬。想想看吧,在他的計謀裏,該當是任我行到少林寺來,東方不敗和楊蓮亭被鄧八公悄悄引過來,然後任我行和東方不敗兩虎相爭,他這個五嶽盟主坐收漁翁之利。
結果嘞?
楊蓮亭不是楊蓮亭,是令狐衝。
東方不敗也不是東方不敗,是個練了辟邪劍法的無名卒。
東方不敗是真的來了,可怎麼看他都沒有要和任我行對決的意向。
左冷禪覺得這樣下去可不行,一咬牙便搶白道:“想當年任大教主的吸星大法,可是叫江湖中人聞之變色,閣下也再三想請教下任大教主的吸星大法,隻為何還不動手?”
這話兒顯然是對顧劍譜的,而且他強行插話的目的昭然若揭。
向問聞言幾欲跳腳:“無恥之極!”
左冷禪臉皮厚得很,這話對他沒多少影響,他冷笑道:“對任大教主這等殺人不眨眼者,又何須講什麼道理?更何況任大教主先前不還自認武功下無敵嗎,怎麼現在是怕了不成?”
任我行的目光從笑而不語的東方不敗掠過,掠到和東方不敗在某種程度上神似的顧劍譜身上,再掠到左冷禪這個卑鄙人身上,心念一轉道:“左大掌門的激將法用的不錯,老夫倒還真不介意和這了不得的後生比劃比劃,隻不知衝虛道長,莫大先生和門道人是否也有意下場比劃一二呢?”
這三個也算是顧劍譜先前點名的,如今三言兩語就被任我行拉下了水,而歸根到底最先放冷箭的是左冷禪這個“同道中人”。
左冷禪一時語塞。
衝虛道長心中暗惱左冷禪做事急功近利,根本隻考慮到自身,全然不把他人的生死放在眼中,不過任我行既然都這麼了,他若是不出麵表明態度,那豈不是讓他人認為他這武當派掌門人也是膽怯,不戰而屈人之兵?這若是傳言出去,自己的顏麵盡失,武當派怕在武林中也無立足之地。
躊躇間衝虛道長已想好了措辭,上前一步自謙道:“貧道早已耳聞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的威名,貧道雖技藝不精,卻也想領教一二的,不過凡事都講究先來後到,是以任先生先請。”
有衝虛道長這“死道友不死貧道”一,莫大先生和門道人也是在心裏鬆了口氣,紛紛表示他們倆再往後排隊等著,不著急的。
甭管任我行如今在心裏把他們如何罵個狗血淋頭,可他是不能輸陣的,目光掠到站在顧劍譜身邊的令狐衝身上,便是長歎一聲:“老夫今日來少林寺,原是為了女,不曾想竟是來比劃拳腳了,也罷。”
令狐衝刹時就如同被打了一悶棍,任盈盈對他有再生之恩情,若是任我行現下敗死在少林寺,那他日後如何麵對任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