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白愁飛:“!!”
王石:“!!”
“我差點就被打濕了。”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紅衣人這麼抱怨著,而他這一語絕對驚醒了“一灘鷗鷺”。
別轉頭才看到人家存在的白愁飛和王石,便是在不遠處一麵幾乎要塌落的牆垣下看一隻螞蟻的茶花,在入口處探勘情況的師無愧和沃夫子,以及那好似貧苦無靠的老婆婆,他們統統都大吃一驚。
先不那老婆婆,便是連帶王石和白愁飛在內的五個人,他們個個都是武功絕對是江湖中一流之人,竟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紅衣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又是從哪兒出現的。要知道這並非晴日,外麵還下著那麼大的雨,而即便是晴日無風,一個人若是想突破金風細雨樓“四無”之二的防線,再讓一直跟在蘇夢枕身邊的茶花毫無察覺,並讓“夢枕紅袖第一刀”的蘇夢枕都全然沒有意識到地出現,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是一定不可能的事。
但如今卻有人辦到了。
這能不讓眾人錯愕不已嗎?
蘇夢枕卻並不覺得意外,他隻是稍稍怔了怔,隨後便輕輕搖了搖頭。
茶花,師無愧和沃夫子便收回了手中招式的起勢,但還是忍不住好奇地看了那突如其來的紅衣人一眼又一眼。
差點就被打濕的顧紅袖往破居裏麵走了兩步,這才偏過頭來用帶著濡慕和無奈的語氣對著蘇夢枕道:“主人,你身體本來就不好,就更不應該淋雨了。”
白愁飛和王石麵麵相覷,光是這來無影的功夫,就可以讓這紅衣人在江湖中排到一流去,且他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會“賣身為奴”的,偏偏他無論神態還是語氣都那麼理所當然。
茶花他們也好奇著呢,他們樓主身邊合適出現過這等人物了?
蘇夢枕卻隻道:“我在看雨。”
顧紅袖“哦”了一聲,並沒有再和他什麼,反而轉向了茶花他們,一一和他們自然地打過招呼:“你們好啊。”
茶花:“??”
師無愧:“??”
沃夫子:“??”
師無愧是個半邊臉黝黑,半邊臉白嫩的大漢,手中還帶著一把龍行大刀,而沃夫子則是像個賬房先生,雖然他實際上和茶花一樣是蘇夢枕的貼身護衛。作為和楊無邪一樣,能進入蘇夢枕那座七層石塔的心腹,他們同樣不清楚顧紅袖的身份。
不過轉念想想這也不是很奇怪,他們雖然是心腹,但並不代表他們知道樓中的所有事,不得眼前這位紅衣人是他們樓主另外安排在外的人馬,隻如今他們深入到六分半堂的重地來,他們樓主才破例把人叫了過來——他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此事雨仍舊下個不停,那躲在牆角的老婆婆全身格格地打起了顫,披在身上的破氈也不住地簸抖著。
不過這廢墟中沒有人分出多餘的注意力給她,顧紅袖的出現仿佛將所有的視線都引了過去。不僅僅是他那神出鬼沒般的出場方式,還有他身上那抹水紅色在灰暗中也很打眼。
顧紅袖好似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他在和茶花他們打過招呼後,目光輕飄飄地看向和蘇夢枕站成一排的白愁飛和王石。
蘇夢枕才第一次見到王石和白愁飛,連他們倆的名字都不知道,作為一直跟隨在蘇夢枕身邊的紅袖刀,顧紅袖理所當然並不認識他們,他也對他們兩人不多感興趣。隻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王石那柄和常劍不同的劍柄上時,他的目光就不再那麼輕飄飄了,反而變得灼爍生輝起來。
他的眉眼本就淩厲,在灰暗中尤其顯眼,更不用如今再多三分光亮,直讓被他盯著的王石頭皮發麻,脊背生寒,讓他很想把手搭到劍柄上。
但王石並沒有那麼做,因為他並不曾從那紅衣人身上感受到任何殺氣。
他隻是感受到他流露出的意外之喜,其中還夾雜著一點點激動。
隻是為什麼啊?
顧紅袖隨手撫了撫身上並不存在的皺褶,所到之處漾起了一片動人的水紅,他衝著王石那邊道:“你叫什麼?”
王石下意識道:“王石,大石頭的石。”
顧紅袖卻道:“我沒問你。”
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