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關七呢?
他是否已被五雷心掌擊中?
如果是在見到關七前,不會有人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可如今的關七,沒人會臆想到他堂堂迷七聖竟會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這就讓有些人不免想關七已不再是從前的關七,他現在就隻是一個任人宰割的可憐蟲。
然而現實卻是雷動連退十七八步,反手點了自己身上幾處穴道,而他雖不至於七竅都在流血,但身上卻有至少七處地方都在往外流血。
下一刻,雷動甚至嘔出一口血來,臉色也蒼白得可怕。
反觀關七,他仍在那囚車裏,不過卻沒有再坐著,而是站了起來,臉色蒼白的可怕,但他看上起不僅毫發無傷,甚至於還散發一種奇異的力量。
就在剛才,關七就是用這來自他體內的這股氣勁破了雷動的五雷心掌,還反過來傷了雷動。
不,那並不是起勁,而是劍氣。
更準確來講,是先破體無形劍氣。
在確認過後,蘇夢枕眼中的寒光更深,他不禁抿了抿嘴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顧紅袖眯了眯眼睛,起來比起刀法,他其實用劍法的時候更多,抵達過無劍勝有劍,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劍氣外放乃至凝結成無形劍也能做到,像六脈神劍就是此類劍法的簡化版,但通常來講使用這一招式時,劍氣形成的無形劍是從手中發出,隻剛才顧紅袖看得很清楚,關七的無形劍氣是從胸腹刺出的,就好像他整個人就是劍,這般一來劍氣就可以從全身上下任何一處發出。
嗯……就像是如今的顧紅袖。
顧紅袖心念一轉,喃喃自語道:“他和我一樣化形了嗎?”
蘇夢枕:“……!”
顧紅袖定定地看向關七,“他是一柄劍。”
人劍合一嘛。
蘇夢枕有種要咳嗽的衝動,但這時候他還是強自按捺住了。蘇樓主張了張嘴,還想要和顧紅袖關七練得是“先破體無形劍”,可轉念一想關七所使的先破體無形劍氣,和昨日苦水鋪一役中顧紅袖使出的刀氣,有異曲同工之妙。更重要的是,蘇夢枕自己並非兵刃,不清楚像紅袖刀這樣化形的,是不是有自己辨認同類的特殊方法?
不待蘇夢枕細想,三合樓門前就傳出一聲大吼聲:“我要殺了你!”
蘇夢枕被分了神,定睛看向那邊,大吼出聲的是雷恨。雷恨人如其名,他一輩子無時無刻不在恨,恨恨地恨所有人與物,而他的武功也和這種“恨”有關,此時見雷動受了內傷,雷恨就恨了起來,隻是雷恨不過是六分半堂的四堂主,比起武功來他比雷動還差一截,如今主動出言挑釁關七,無異於是自找苦吃。
蘇夢枕一邊看雷恨出招,一邊想雷損在何處,偏顧紅袖挨了過來:“主人,你的未婚妻是人吧?”
這句話怎麼聽怎麼像在罵人,可蘇夢枕知道顧紅袖這話是什麼意思,偏過頭來輕聲:“你想什麼?”
“我在想為何關七執意要娶一個人,難道他有身份識別障礙症?還是正因為他分不清他是劍還是人,所以才變得瘋瘋癲癲?”顧紅袖若有所思道,儼然已把關七看成了他的同類,還不等蘇夢枕什麼,他又歎道:“不然他就是接受不了人劍殊途,便為愛癡狂了?”
蘇夢枕:“……”
不期然間,蘇夢枕意識到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倒不是“刀與劍就不殊途了嗎”,而是關七先前對雷純的態度。在此之前,蘇夢枕以為關七來爭奪雷純,是因為雷純身份特殊,她一是他的未婚妻,同時也是雷損的獨生女兒,迷盟將她擄走的話無疑能同時牽製六分半堂和金風細雨樓。隻關七在半瘋狂的狀態下,不知曉雷純是誰,卻在看到雷純後流露出了愛意,這其中必有淵源。
樓主還在細思量,又聽得顧紅袖用失落的語氣:“他既是喜歡人,那我自是沒什麼希望了。唉,我的情路竟這般坎坷,主人你我該怎麼辦?”
蘇夢枕:“……”
蘇夢枕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有默默看向三合樓那邊,此時雷恨也敗下陣來。
關七麵前再沒有能阻攔他的人,他從“囚車”中走了出來,走向了臉色雖蒼白卻依然鎮定的雷純。
作者有話要:相親失敗(/)
另外,已找到讓顧紅袖化成顧手術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