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情花接道:“你是失憶?”
楊過點了點頭,他現在也夠六神無主的,有那麼點把在他看來神秘的顧情花當活馬醫的意思。
顧情花卻雀躍道:“失憶得好,失憶得妙。”
楊過怒視過來,顧情花一本正經道:“想想看若你姑姑哪怕失憶了,仍會把我看做是你的模樣,那豈不是明她愛你深入骨髓?再了人世間的男女之情,從來就沒有一帆風順一。”
末了他還朝楊過搖頭歎息道:“你當真不懂的,是不是?”
楊過:“……”
可最終楊過還是跟著顧情花回到廳中,任由顧情花走到了龍女麵前,聽他對龍女道:“姑娘,在下有一問題想問姑娘,還望姑娘如實回答。”
龍女妙目落在顧情花那和楊過一模一樣的臉龐上,從來都不懂得作偽的她隱有淚光閃爍,她不什麼,隻輕輕地點了點頭。
公孫止想阻止,可他找不到合適的理由。
顧情花已問道:“姑娘看我可是和他麵容一樣?”“他”指得自然是楊過了。
龍女毫不遲疑道:“是。”
楊過聞言又是大歡喜,又是大苦惱,又是手指痛得厲害。
公孫止:“???”
公孫綠萼等穀中人:“??”
金輪法王等五人:“??”
除了公孫止外,其餘人都是心中並無意中人的,所以他們看顧情花都是能看到他的真麵目,而不是看他像看“那個人”。先前周伯通和公孫止把顧情花看成“瑛姑”,勉強也能得通,到底顧情花長相端麗,但現在龍女竟他長得和楊過一模一樣,那就不對了,好嗎?
頭上霧水最濃的當屬公孫止,他看了顧情花一眼,又睨了楊過一眼又一眼,在他看來當然分毫不像了。公孫止不得已還看了龍女一眼,心中猜想難道她練功走火入魔到這種地步了?
顧情花才不管他人的糾結,他隻管對楊過道:“她是你姑姑,她亦心悅你入骨。”
公孫止哪能忍,怒叱顧情花道:“你胡八道什麼?”
顧情花抬眼看過去,公孫止又是氣弱又是怒火攻心,頓時話就不下去,還讓顧情花接了過去:“雖我同情你痛失摯愛,隻想找個相似的人聊以慰藉的心情,可這到底是不對的,一來兩情相悅才是愛之至理,二來你這是對你和瑛姑愛情的褻瀆。”
瑛姑,又是瑛姑,瑛姑到底是誰啊!
公孫止目呲欲裂:“你到底在渾什麼!我不知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可這裏是絕情穀,並不是閣下大放厥詞的地方。”
顧情花辯駁道:“我哪裏錯了?你將我認成了瑛姑,就明你的摯愛是瑛姑。來你既是娶續弦,又對瑛姑念念不忘,怕是瑛姑她已香消玉損,既如此你為何不放開執念去陪她呢?須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他著還歎息一聲,且這番話的情真意切,半分沒有反諷或是玩笑之意。
他是認真的。
可就是這份認真才顯得莫名其妙,沒聽過誰會主動去勸人殉情的,更有在公孫止看來,他看到的是‘裘千尺’在這番話,所以認真就成了嘲諷,以及當年裘千尺逼他在自己的命和柔兒的命二選一的一幕幕,就湧上了腦海。
不,不許拿柔兒事,單就裘千尺這樣臉就足夠拉起公孫止的仇恨。他也不想管顧情花到底是裘千尺的子侄,還是裘千尺的鬼魂在作怪,當下就撕破臉道:“什麼瑛姑不瑛姑的,你直是裘千尺那個賤人便是了!我對她有情?哈哈,那可真是大的笑話,我恨不能她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最好是下了十八層地獄!”
公孫綠萼:“!!”
顧情花也有點懵,這和他認為的“隻羨鴛鴦不羨仙”不一樣啊。
楊過等人:“??”
馬光佐一言道出眾人心聲:“到底誰喜歡誰,誰不喜歡誰啊,我都聽糊塗了。”
公孫綠萼回過神來,顫聲道:“爹爹,你在什麼啊?”裘千尺去世的時她還,隻以為她隻是那麼去世了,可如今再聽公孫止這番帶著怨懟的言語,她便是不往壞處想也不禁往壞處想了。
公孫止稍微冷靜了兩分,卻冷笑了兩聲。他今日不同往日,更有他沒覺察到眼前的顧情花有內息,想來武學修為不過爾爾,再他還不就不信裘千尺那個賤人還活著,更何況這裏是絕情穀,他是穀主,因而便是公孫綠萼這個女兒質問他,他也不當回事。
下一刻卻有一道聲音從屋外傳來,讓公孫止的冷笑僵在了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