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貓陛下聞味尋人,以前也有過,他那時候也是言辭拒絕的。
雖然並沒有什麼用。
咳。
而這一次顧青並沒有真的就讓貓陛下這麼做,而是先前的時候,顧青就已經在一笑佛一行人的車轅上做了點手腳,就為了過後追蹤。
貓陛下哼哼唧唧個不停,奈何顧青並沒有要哄他的意思,他自己委屈了一陣,就緩了過來,還大人有大量的對顧青:“可不能有下一次了,知道了嗎?”
顧青:“哦。”
貓陛下雙手環胸:“你總是惹我生氣哎!”
顧青徐徐一笑:“需要我和你對不起嗎?”
貓陛下本來想點頭的,可他好歹吃一塹長一智,就裝模作樣道:“你知錯就改就好啦。”
沈浪和金無望有些想笑,他們現在也有幾分了解貓陛下的性格,知道這是個沒什麼心眼的…貓。
笑鬧過後,一行人就啟程去追蹤一笑佛等人。
來他們一行人中,沈浪素來灑脫不羈,脾氣有時候好得不像話,為人又通透練達,有著別樣的魅力,很容易就能收獲他人的好感;金無望的性格哪怕有幾分古怪,卻亦是個聰明人;而顧青他現在差不多是他本來的性格,情緒通常不會大起大伏,更多的是一切盡在預料中的淡然,好似永遠不會失態,且他若是不想讓別人不喜歡他,那他永遠有這樣的本事,更何況他對沈浪和金無望的觀感都不差,因而相處起來倒也融洽。
唯一的變數就是貓陛下啦。
貓陛下他吧,知道得有點多,偏他口無遮攔,而顧青還縱著他,看先前貓陛下那般大喇喇的出他通過看電視劇知道的關於朱七七、沈浪等人的愛恨糾葛,讓金無望和沈浪受了一回驚嚇就可見一斑,如今在旅途中也不例外——
日落時上又飄起了雪花,一行人此時已來到了洛陽城外,在城郊一家酒館中歇歇腳。
這家酒館規模不大,倒也收拾的幹淨整潔,尤其他家的牛肉泡饃是一絕,貓陛下聞著味兒就不想走了。
沈浪和金無望對視一眼,又看向貓陛下的肚子。
著實是貓陛下太能吃了,這一路上就沒見他住過嘴,馬車裏放得各式各樣的點心果子和蜜餞,全都讓他一個貓包圓了,那肚子就好似是無底洞般。
沈浪不得不問了句:“龐兄,他這樣吃沒問題吧?”
顧青沉吟道:“他正在長身體,該當是無礙的。”
沈浪:“……”
這不是長不長身體的問題吧?
可誰也能阻止貓陛下吃吃吃,而等他們吃完熱騰騰的牛肉泡饃,又另外打包了幾斤牛肉,要回馬車上爭取盡早入洛陽城時,也不知道打哪兒來了幾個江湖中人,他們一臉風霜的坐進酒館中,就迫不及待的起江湖軼事來。
這的就是“九州王”沈君後人一鳴驚人,乾坤第一指重現江湖一事。
沈浪:“……”
貓陛下聽了一耳朵,等回到馬車上,就昂頭問顧青:“爹,他們的九州王又是誰啊?”
顧青回道:“他們不也了嗎,九州王名為沈君。”
貓陛下又問:“那他的兒子又是誰?沈浪嗎?”
沈浪:“……我想他們的該當是龐兄。”
貓陛下呆了呆,才反應過來沈浪的是顧青,頓時就一頭霧水:“爹你什麼時候又多了個爹啊?”
沈浪:“??”
金無望:“??”什麼叫“又”?
顧青坦然自若的解釋道:“沈君不是我爹,是他們將我的功夫誤會成了乾坤第一指。”
貓陛下滿腦袋問號:“我就聽滴血認親的,沒聽過憑借武功認親的,不過我龐翁翁也不會武功啊,但他也超厲害的,雖然沒有被姑父封為王爺,可他卻是堂堂超一品國丈。”著就語重心長地對顧青:“爹,你可得知道兒不嫌母醜,你可不能再給我找一個翁翁了。”
顧青糾正道:“九州王並非禦封的王爵,隻是江湖人對他的尊稱。”
不,重點並不在這兒吧。
沈浪吃了一驚,此時方回過神來:“原來龐兄出身公侯世家。”
金無望也很驚訝,江湖和官家對他來講就像是兩個沒什麼交集的世界,不曾想他也會和公侯出身的權貴之人有交集。
在貓陛下的認知裏,顧青確實出身簪纓世家,顧青沒什麼好反駁的,他隻是垂下眼簾,伸手摸了摸貓陛下的腦袋,雲淡風輕道:“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貓陛下也跟著歎了口氣,世事變遷,桑海滄田啊。
來貓陛下並沒有什麼貴族範兒,可耐不住顧青很有氣度,因而他是出身高貴,也很能讓人信服,這麼一來,他輕描淡寫了那麼一句話,留下了那麼大的空白,就很容易讓沈浪和金無望這兩個聰明人不自覺去腦補了,更何況還有貓陛下這個無法準確定義的存在在。
宮廷鬥爭!
一入侯門深似海!
兩個人都想了好多,且他們兩個都是知情達理的,自不會當著顧青的麵,起人家的辛酸往事,唯有自己馬行空的想過後,再把這段事記在心裏。
在這種略微妙的氣氛後,他們進入了洛陽城,為了不打草驚蛇,同時夜幕降臨,他們也急需要休息,於是一行人就來到洛陽城中一家規模頗大的客棧入住。隻他們的顧慮白顧慮了,在他們來洛陽城後沒多久,已迫不及待將屬下分散下去,追尋顧青來曆的王憐花,他就收到了屬下的回稟,得知顧青他們來到了洛陽城。
同行的沈浪,還有金無望的形容也被稟報了上來。
“財使嗎?”王憐花臉上的笑容仍舊甜蜜,可漂亮的眼中卻半分笑意都沒有,念出金無望名字時,也帶上了冷意。
揮退了屬下,王憐花卻沒急著去接觸顧青他們,反而是來到了地牢中。
這座宅邸建得美輪美奐,連地下建築都建的別具一格,地道也四通八達,不知通向何方,尋常人家哪裏會有這樣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