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玉麵朱唇,顧盼燁然,宛若芝蘭玉樹,且正是王憐花再熟悉不過的一張臉:
他自己的臉。
有人冒充他冒充他麵前來了!王憐花本是怒極反笑,可等他意識到眼前的人不僅身量相貌和他並無不同外,剛才此人開口時的聲音,也和他本人並無二致。
來王憐花假冒朱七七時,他拿捏著嗓子話,其實並不太容易,所以他話都是盡量少,而且得還多是從朱七七自己過的言語中學過來的,饒是如此,仍然和朱七七本人的聲音有不的區別,可眼前的人竟將他的聲音學得那麼到位!
“龐、元、英。”
“喵。”趴在來者肩膀上的貓陛下聞言和王憐花打了個招呼,也正是他,才讓王憐花不必再多加猜測,就認出了假扮他的人到底是誰。
顧憐花對此不置可否,他輕輕一揚眉,帶著王憐花一點都不陌生的肆意張揚,用王憐花亦不陌生的聲音道:“明明是閣下先擅闖入我家,如今被我抓到正著,偏偏卻能做到倒打一耙,閣下這份鎮定著實叫人讚歎。”
王憐花冷笑,正待什麼,顧憐花話鋒一轉道:“王公子看我可將你厚顏無恥,顛倒黑白的精髓學到位了?”
王憐花:“……”
顧憐花把話攤開了:“也就是不管你想諷刺我什麼,到頭來諷刺的都是你自己。”
王憐花深吸一口氣,冷笑道:“你現在是想鳩占鵲巢?”
“非也非也,”顧憐花仍舊用著王憐花的聲音,“以我現在的身份,在這處宅院裏行動自如,隨意調動著這裏的仆從,享受著王家的萬千財富,不是正大光明的嗎?更何況在鳩占鵲巢中,鳩會將鵲滅掉,永除後患,而我可沒有這樣的想法,故此王公子是切切實實的誤會我了。”
顧憐花著歎息了一聲:“原來王公子身處此間的真實想法是斬草除根,看來我學你還是沒有學得那麼到位啊。”
王憐花:“……”
貓陛下幸災樂禍的和顧憐花咬耳朵:“爹,我覺得他快哭了。”
王憐花:“……”
王憐花露出了惱羞成怒的神色,可他心裏卻快速的冷靜了下來,他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然而現實卻很殘酷,論武功,王憐花雖然沒有正兒八經的和顧青較量過,可他會的紫煞手和魔十三式,顧青也會,且顧青還會他不會的‘乾坤第一指’;論陰謀詭計,王憐花不免想到當時在古墓中時,他欲對顧青使用十香軟筋散,但卻反中到自己身上,還有這一的較量,也讓王憐花明白顧青的九曲回腸……這麼並不是王憐花沒有其他優勢,他到底還掌握著地利,這裏可是他的地盤。
顧憐花眨了眨眼,打斷了王憐花的萬千思緒:“你有很多疑問。”
王憐花不動聲色道:“哦?”
顧憐花笑靨如花:“比如你一定很想知道我兒預言的你,將來為何會淪落到根據親身經曆寫出一本‘欲練此功,必先自宮’的武功秘籍?”
貓陛下雖然不懂他怎麼就成了預言帝,可他還是挺了挺胸脯,以示自己的自豪之情。
王憐花:“……”
王憐花笑起來,簡直就是在和顧蓮花照鏡子。王憐花有那麼一瞬間的膈應,就收斂了嘴角揚起的弧度,半分被太監的怒氣都沒有:“你以為你這麼,我就會深信不疑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顧憐花表現的更無所謂:“你相不相信和我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被寫出《葵花寶典》一書的又不是我。”
王憐花:“……”
顧憐花事不關己過後,還高高掛起道:“我好奇的是你為何會立誌寫下那麼一本武功秘籍?是因為想間接報複柴玉關,讓他斷子絕孫嗎?”
王憐花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對快活王的仇視可見一斑,眼神複雜的盯著顧憐花:“你果然知道。”
貓陛下:“喵?”
顧憐花耐心解釋道:“王公子是快活王的親生兒子。”
“咦?”貓陛下不是很明白了,“快活王究竟有幾個孩子啊?”
貓陛下這裏是指朱七七和白飛飛,然而並不知道這一點的王憐花,他理所當然的把這句話理解差了,臉色變得更為蒼白:“所以你現在這麼做,並不是鳩占鵲巢,而是排除異己?”
貓陛下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顧憐花卻縱聲大笑起來。
貓陛下:“!!”
貓陛下:“爹,你怎麼啦?”
顧憐花立刻就收了笑,“入戲太深。”
貓陛下扶著自己的胸脯:“還好還好,我差點就被嚇到了。”到底顧青很少會有這種情緒太外放的時候,貓陛下不是太適應。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王憐花臉色更難看了。
好在顧憐花自動自發的略過這一插曲,道:“王公子的話,委實越越妙了。”他著歎息一聲,“你以為我是柴玉關的兒子?”
王憐花冷笑一聲:“不是嗎?”
貓陛下:“喵喵?”
顧憐花“唔”了一聲,“在江湖上其他人都認為我是‘九州王’沈君之子的情況下,你還堅持己見,不得不你對快活王的執念不淺。”
王憐花冷眼看著顧憐花,雖未話,可他的神情已明了一切。
然而顧憐花又無情又冷酷道:“我還真不是。”
貓陛下又鬆了口氣:“我可以證明!”
王憐花不以為然,抿了抿唇道:“你若是和快活王不是這種關係,那你為何要和我們母子過不去?你的紫煞手和魔十三式又從何處所學?又現下還以這種麵目出現在我麵前,試圖對我取而代之?你模仿我模仿到這麼到位,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吧?”
顧憐花顧左右而言他般道:“你似乎對你的易容術很自豪?”
王憐花一愣,旋即傲然道:“這下我自認無人可出我右,就是山左司徒也得甘拜第二。”他山左司徒時,還特意看了貓陛下一眼,貓陛下頭上的霧水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