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裏她還能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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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鳴梵狠狠扯了扯領帶，隻覺胸腔裏的燥意要將他逼瘋。
傭人們瑟瑟，均不敢答話，突然走廊燈亮起，喬希蓉赤著腳踩在地毯，她一身睡裙鬆散，發絲微亂，像是匆忙跑來未來得及整理。
“怎麼了鳴梵？”她麵色還有虛弱，走過來溫聲道。
霍鳴梵麵上神情微緩，但心底那股燥意卻未平，他眉心微擰，“你怎麼下來了。”
傭人們極有眼色的各自退下，喬冉門前隻剩了他們兩個。
喬希蓉往喬冉房中看過一眼，“妹妹還在醫院住著，我怎麼睡得著，可我聽你在找冉冉，冉冉她出什麼事了嗎？”
“她能出什麼事，”霍鳴梵捏捏眉心，“你不要多想，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房。”
喬希蓉眼神微閃，卻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霍鳴梵將她送回房間，轉身要走的時候，喬希蓉卻是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他微僵。
喬希蓉把臉貼在他的背，胳膊緊緊抱著他，“鳴梵，你留下陪我……好嗎？我好怕……”
柔軟的，楚楚的，依戀的聲音，霍鳴梵一下想到當初救出她的時候，她滿身汙穢，那樣的……
他曾發誓要保護她的，卻讓她落得那樣境地……
那之後，他不是說再也不會讓她受傷了嗎？
語氣微緩，他輕歎口氣，終於抬手在她手背輕拍了下，“怕什麼，我在呢。”
卻沒有回答她的第一句。
喬希蓉眼底一抹得意暗芒，聲音卻淒楚，“可、可是她懷孕了，冉冉她……都是我害的，我害得她已經沒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
“是她欠你的。”他聲音發冷，“這次的事我會處理，你好好療養，不要操心這些了。”
“鳴梵！”她驀地收緊胳膊，“就這樣……到此為止了，不好嗎？”
“她叫了我多年的姐姐，從前的事，她也付出了代價，這次……這一次，就到此為止了好嗎？”
“我不在意那個孩子，她自己養或是給我們養，我都不在意，鳴梵……你知道嗎，我好怕，我真的好怕……雖然你在我身邊，可我每個夜裏總夢到她又搶走了你……”
“就這樣吧，就到此為止了，我們……我們之間不要再有她了，好嗎？”
良久，霍鳴梵沒有說話。
半晌，他一根一根掰開她抱著他的手，緩慢而輕輕的說，“你知道了什麼。”
喬希蓉麵色微變，“鳴梵……我……”
“蓉蓉，你知道我最厭惡被欺騙。”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瞞你，隻是……隻是我怕你動怒，冉冉她、她……”
“她怎麼了，說。”
“她……她走了，跟江城……一起。”
片刻的寂靜，喬希蓉看向霍鳴梵，他麵上平靜得駭人，竟看不出喜怒，“什麼時候的事。”他緩緩開口，聲音微低。
喬希蓉睫毛微顫，“據說是前天……媽今天才告訴我，是有人親眼看到的……”
霍鳴梵手指緩緩收緊，“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我是說，全部。”
喬希蓉說得斷斷續續，似壓抑著極大痛苦，她說看到喬冉和江城出現在機場的，是認識秦嵐的人，那人偶然與秦嵐說起，他們才知道喬冉竟自己走了！
不隻是走了，還留下了樣東西。
喬希蓉顫著手，從床頭櫃取出一個文件袋來，她遞給霍鳴梵，“這是……她留在病房的。”
“還有……”喬希蓉猶豫了下，“母親她……她先前氣壞了，冉冉還在醫院的時候她找人給那孩子和……和你做了鑒定，結、結果……”
“那孩子，是江城的。”
死寂。
良久，喬希蓉擔憂道：“鳴梵……”
霍鳴梵止了她的話，他麵上沉得厲害，像是極大壓抑著什麼，擺擺手，“你先睡，這事……我自有主張。”
喬希蓉柔順的點點頭，向他露出個虛弱卻美麗的笑，“嗯，我都聽你的。”
從前她每次露出這樣的笑，霍鳴梵都會心疼又自責，她說什麼都會依她，隻是現在，他眼裏的情緒卻複雜的看不出意味，他安撫的握了握她的肩，轉身大步出去。
門關上後，喬希蓉立刻打了個電話，她的表情猙獰可怖，“怎麼樣，確定人死了嗎？”
“車毀人亡。”
她扭曲的臉上露出笑來，“好，很好……”
那賤人！果然她活著就是她的阻礙！
孩子……
嗬！
憑她也想懷鳴梵的孩子！
她要她死！要他們都死！看她還怎麼爭，看她還怎麼搶！
鳴梵是她的……
隻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