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轉上走廊,葉瑾瑜發現,盡管側邊的電梯間被擠得滿當當,那個偌大的走廊上,卻看不到一個人影,不僅紋身男消失了,而且也看不到江辰正和景輝。
“會不會前麵有門,從哪裏出去了?”於悅嘀咕道。
想著到前麵看去,葉瑾瑜和於悅一前一後,刻意放輕了腳步,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等快走到頭了,兩人發現,垂直於走廊,是另一條長廊,葉瑾瑜同於悅,正好站在了一個“丁”字的中間。
“我往左,你往右。”於悅說了一句,便往她左手方向走去。
看著於悅很快走遠,葉瑾瑜轉過身,踏上了右邊的走廊。
沒走幾步,葉瑾瑜便注意到,右邊走廊頂裏麵,有門通到了醫院裏的一個小花園。
穿過那道門,葉瑾瑜便進了小花園。
葉瑾瑜已經百分之百地判定,那個紋身男來醫院是為了找肖芸芸,很有可能,這兩個人此時就在這個小花園裏。
擔心驚動那兩人,葉瑾瑜不敢走正當中的石子路,而是貼著牆,慢慢地往裏挪,眼睛卻警惕地觀察著周圍,耳朵也在聽著動靜。
就在她靠到一個堆著一排磚頭的窗下時,葉瑾瑜猛地站住,隔著這扇窗,她聽到有人在說話,並且是肖芸芸的聲音,葉瑾瑜鬆了口氣,找到肖芸芸就好,這說明,紋身男並沒有離開。
幾乎是預感到,在這種情況下,肖芸芸會講出一些重要的事,葉瑾瑜不假思索地拿出自己的手機,按下了錄音鍵。
“你急個屁呀,就這點錢,老娘會賴你的賬?”肖芸芸雖然話說得很小心,隻是一向尖利的嗓門,到底壓不下去。
“芸姐,我可沒這個意思,就是昨天跟幾個哥兒們賭輸了,人跟後麵找我要賬,我可不是沒了辦法,才來打擾你嗎?”一個男人嗬嗬地笑道。
葉瑾瑜隱隱約約聽得出來,就是那晚在文麒公寓,跟肖芸芸和葉瑾懿在一塊的紋身男的聲音。
肖芸芸明顯從鼻子裏哼出聲來:“你賭不賭跟我有什麼關係,當初咱們都講好,一周之內會把錢給你,你趕緊走,沒事不許找到醫院來。”
“話可不是這麼說,我看昆哥麵上才幫你們忙,不帶芸姐這麼過河拆橋的,你又不缺十萬塊錢,何必跟我計較,給了錢,什麼都好商量。”紋身男回得軟硬兼施。
葉瑾瑜心裏“咯登”一下,覺得紋身男提到“昆哥”,自己似乎在哪聽到過這個名字。
“老娘有的是錢,給你也不難,定金我痛快地付了你,剩下的錢一周內會給,我說到做到!”肖芸芸氣哼哼地道:“就衝你今天找過來,跟我這麼耍賴,又差點嚇到我女兒,你那錢,一個月後再給!”
“芸姐,你可是冤枉我,我哪會嚇著葉小姐,您母女倆膽兒可肥著呢,我今兒才搞明白,你們要動的是京城江家少夫人,我還真驚出一身冷汗,”紋身男嘻笑著道:“幸虧後頭有人過來,我沒得著機會,按葉小姐話直接睡了那女人,否則現在還不得被扒一層皮,真要如了你們的意,我這京城可就待不住了。”
聽到這裏,葉瑾瑜頭皮立刻直發麻,沒想到那幫人還有更無恥的手段,看來葉瑾懿已經打算好,要毀了她葉瑾瑜。
“我明白你們在想什麼,這事沒辦成,你們就打算把賬給賴了,還真沒那麼便宜的事,我到醫院的時候,那個在婦產科外,被芸姐你送進電梯,跟我臉對臉碰上的,是你老公吧,你們死活不給錢,我就去找他要,反正都是一家人!”紋身男說完,葉瑾瑜似乎聽到有腳步聲,趕緊忙角落裏躲了躲。
“老娘在江湖上也混了不少年,還怕你這隻小螞蟻?”肖芸芸嚷了起來,卻聽得出來,是在虛張聲勢。
紋身男嗬嗬一樂,嘲弄道:“我聽說過,芸姐年輕的時候做過夜總會紅牌,連昆哥都是您裙下之臣,你可是老江湖,我真不敢惹,不過到底還是老了。”
“你胡說什麼?”聽得出來,肖芸芸聲音有些發緊,那是被人揭穿身份後的心虛。
“我就要自己該得的錢,芸姐要是不肯給,我也沒法子,反正吧,總會有我說理的地兒,”紋身男說著,冷哼一聲:“肖老太婆,咱們走著瞧!”
“你回來!”肖芸芸猛地大叫了一聲,聲音大到,連外麵窗下的葉瑾瑜,都覺得刺耳。
葉瑾瑜此時連眼睛都忘了眨,沒想到,肖芸芸還有這麼一段不光彩的曆史,難怪周婆婆會說,肖芸芸一股風塵氣,看著就知道,不是良家婦女。
到後來,肖芸芸還是退讓了一步:“行,我給錢,你以後別再來找我們。”
“以為誰樂意找你呀,要不是葉小姐跟昆哥求助,說是要想辦法甩掉她那未婚夫,昆哥也不會叫上我,誰願意摻和你們的事,咱們獨龍幫早幾年就金盆洗手,我現在可是普通老百姓。”紋身男“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