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總,關於那個‘聖遠’基金,你做出撥款決定,進行過事前的考察沒有?風險評估報告我們為什麼沒看見?”

“兩億資金啊,連個水漂都看不到就沒了,劉總,你得給我們股東一個交代!”

“這到底搞什麼名堂?不行,我要求對自劉總接手之日起的葉氏經營數據重新審計,看看公司現在成了什麼樣子!”

“”

葉氏臨時股東會上,葉瑾瑜剛一宣布會議開始,劉昶便遭到股東們不間斷的質問,整個會議室充滿了火藥味。

打量著被群詰得一言不發的劉昶,葉瑾瑜想起了幼年時看到的,在外公書房乖乖聽訓,總是打不還口,罵不還手的葉家女婿,難怪外婆曾評價劉昶是“狡猾的老實人”,最會察言觀色,見風使舵,這種把柄被人抓住的時候,劉昶很識時務地裝了慫。

葉瑾瑜的目光,又落到了坐在劉昶身邊的葉瑾懿身上,顯然是來給劉昶撐場麵的葉瑾懿,完全將自己置身事外,一直低頭玩著手機。

“在上一次的臨時股東會上,劉總提到葉氏流動資金緊張,急著想讓周氏增資,那個時間,距離你私自拿出兩億投給‘聖遠’基金,相隔不到兩個月,能否請劉總解釋,兩者之間有沒有因果關係?”葉瑾瑜終於開始發問。

好半天後,劉昶盯著桌子,貌似沉著地回應:“投出去的兩億,本就在今年的金融預算之內,已經得到股東會批準,不應該與葉氏的經營牽扯到一塊,我承認是自己投資決策失誤,但這與流動資金緊張並無關係,江少夫人將兩件事故意連在一起談,我認為太過牽強。”

“也就是說,葉氏遇到經營困境是天災,劉總坐在辦公室裏,流動資金自己沒有了,根本不是葉氏旗下幾家公司經營不善連累到整個葉氏?”葉瑾瑜被氣笑起來。

“江少夫人不需要在這裏冷嘲熱諷,流動資金緊張,是我們的的貸款遲遲沒有批下來,雖然的確有幾家子公司運營中出現問題,可做得好的也不是沒有,比如恒洋貨運,到現在為止,已完成全年經營目標。”劉昶明顯忍著氣道。

“這是怪銀行了?”葉瑾瑜直接刺了一句。

劉昶咳了一聲,看了看左右,幹脆把話題岔開了:“大家關心‘聖遠’基金的事,我可以在這裏解釋,這個基金的確有我前妻參與,當時葉氏準備購買金融產品,是幾家基金同時招標,我注重的是回報率和風險,‘聖遠’基金使用的是正規基金公司的批號,我後來才知道是盜用人家的,在審核方麵,我沒能做到用心把關,這才受了騙。”

“你怎麼說服我們,你並不知道‘聖遠’基金的底細,是誰默許肖芸芸在外頭打起了葉氏的旗號,誘使不少人出於對葉氏這個品牌的信任,而上了她的當。”葉瑾瑜並不打算讓劉昶能輕易地撇開幹係。

劉昶哼了一聲:“江少夫人對我前妻懷有私怨,我可以理解,但以此就主觀臆測,認為我也參與到‘聖遠’基金,就太不像話,當時我和前妻已經感情破裂,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

葉瑾瑜被逗笑了,也沒看劉昶,而是湊到於悅耳邊道:“就知道他會用這一招,不知道想騙誰!”

於悅往劉昶那邊瞟了瞟,“噗嗤”樂了起來。

其實葉瑾瑜故意做出不屑的動作,也是為了把劉昶逼急了。

果然,劉昶臉色一變,將目光從葉瑾瑜身上挪開,道:“我自問與‘聖遠’沒有任何關係,否則證監會和警方也不可能就此放過我,還有,現在整個經濟不好,並非葉氏一家存在問題,江少夫人非要把葉氏的經營和‘聖遠’基金的事弄在一塊,甚至對我本人進行含沙射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將保留起訴的權利。”

葉瑾瑜打量著劉昶:“既然劉總自己也說投資決策失誤,請問你,準備承擔什麼責任?”

“葉氏會盡力配合各方調查,爭取早日追回資金。”劉昶這回答,太過輕描淡寫,且缺乏誠意,引得會議室裏一片噓聲。

趙董也不客氣了,直接道:“劉總,你這種不負責任的態度,讓我們如何能相信,公司在你的領導下,可以得到穩健發展。”

有人這時出言,替劉昶辯護:“趙董,話不能這麼說,劉總肯定願意負責,隻是現在問題已經出了,咱們總不能逼著他拿把刀找人要錢吧,那家離岸公司聽說連人都找不到,劉總也未必有辦法,不瞞你們說,我太太也上了當,投了一百萬,在家成天哭呢,你能怎麼辦,隻好跟她說,以後別再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