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到底沒忍住,譏諷道:“就連二叔到最後時刻,都沒想給她尊重了,難道你就這麼相信,淩芳芳是被無辜冤枉的?”
江辰正好半天沒有說話,正當葉瑾瑜以為,江辰正打算就此閉嘴時,卻聽見他說:“瑾瑜,你不能否認,淩芳芳當初救了我一命,基於這一點,我絕不可能對她惡言相向。我也希望,你能稍稍尊重一下別人。”
“這不是尊重不尊重的問題。”葉瑾瑜語氣有些冰冷。
江辰正歎了一聲:“我知道你對她有意見,隻是我一直不太明白,到底因為什麼,你會對淩芳芳存在那麼大的偏見。”
葉瑾瑜咬了咬唇,將江辰正放在她腹部的手,輕輕地拿開:“你用了‘偏見‘這個詞,實在不夠貼切,我對淩芳芳,基本上就是‘蔑視’。”
“難道你也和二叔的想法一樣,認為淩芳芳是所謂的水性楊花。”江辰正的手,在葉瑾瑜腰上停留了片刻,到底收了回去。
“二叔到底怎麼想的,我並不知道,淩芳芳是不是真的水性楊花,也與我無關,在我看來,這個女人心機太重,為人虛偽,對了,還有兩麵三刀,讓人實在尊重不起來。”
江辰正哼了一聲:“女人有點野心也沒什麼,尤其是她那種出身普通的女孩,不過是想力爭上遊,據說當時也是二叔看上了她,淩芳芳不過抓住了機會,至於你對她的這些評價,我從淩芳芳身上都沒有看到。”
葉瑾瑜忍不住在心中冷笑,看來淩芳芳在江辰正心目中,到底立住了好印象。
“在馬裏灣的的時候,淩芳芳和我談過以前的經曆,她也承認,當初和二叔在一起,目的功利,希望借二叔的財力,來幫助解決家庭因境,”江辰正似乎有些感慨:“出身貧寒,並不是她的錯。”
葉瑾瑜不屑地問了句:“所以,你是認同為了金錢,可以出賣自己了?”
江辰正笑了一聲,這時挨近了葉瑾瑜,道:“你成心想曲解我的意思,我隻是想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你出生在一個富裕家庭,未盡理解得了她的痛苦。”
葉瑾瑜往旁邊讓了讓,最後幹脆坐起身來:“你剛才所說的話,意味著你認可淩芳芳為了錢委身於人的行為是正當的,我很想知道,出生在貧寒家庭的女孩那麼多,為什麼別人臨到絕境,就不去出賣自己?”
江辰正皺了皺眉頭,也坐了起來:“你不知道她的家庭狀況”
“我當然知道,淩芳芳的哥哥從小腦癱,的確值得同情,不過她的父母瞧上去身體健康,卻依賴淩芳芳從金主那邊弄錢,替兒子治病,”葉瑾瑜瞧了瞧江辰正:“這個社會,隻要不懶惰,都能生活下去,淩芳芳的原生家庭本身就存在問題,這或許是導致淩芳芳人生觀發生偏差的一個重要因素。”
“你的父親不也有問題嗎?”江辰正突然間提高了嗓門:“那你的人生觀呢?你覺得就正確嗎?”
葉瑾瑜一下子就愣住了,定定地看向江辰正,她無論如何想不到,江辰正會為了淩芳芳,把劉昶拿出來當作了武器。
“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並不是淩芳芳的錯,淩芳芳一直努力地想要擺脫原生家庭的陰影,但是因為對家庭的責任,她到底還是退讓了,我不認為她哪裏做錯了。”江辰正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葉瑾瑜沉默了半天,開口道:“如果她委身於二叔,是為了擺脫原生家庭的陰影,那麼在她和二叔的關係中,二叔給予淩芳芳足夠的物質保障,淩芳芳至少應當還以忠誠,但為什麼二叔到最後會恨她入骨,你不覺得這是淩芳芳應該檢討的問題嗎?”
“我所接觸的淩芳芳,是一個真誠熱情的女人,她和二叔在一起,的確是基於金錢上的扶助關係,不過這些年來,淩芳芳把二叔照顧得很好,甚至為他生了兩個孩子,因為這一點,我認為二叔最後的決定,並不適當。”江辰正直視著葉瑾瑜,像是一定要駁倒她。
“這就是你印象中的淩芳芳?”葉瑾瑜已經被氣得笑起來:“可我卻聽說,當時二叔生病之際,她不管不問,倒是在外麵熱心折騰所謂慈善,比較可惡的是,他不照顧二叔就算了,兩個孩子被她丟在家裏,扔給不負責任的保姆,孩子幾乎在那自生自滅,形同被遺棄!”
江辰正依舊堅持己見:“這事你是聽二嬸說的,不過一麵之詞,你也知道二嬸對淩芳芳有多反感?”
葉瑾瑜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想不想聽一聽,我為什麼會對淩芳芳那麼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