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芫君換了個舒服的坐姿,哼笑了一聲,道:“不止一個人跟我提過,說辰正和淩芳芳這段時間挺近,尤其是這幾天,司慧不是給了淩芳芳一筆錢嗎,都來問我,是不是辰正說通的司慧。”
江夫人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已經拿在手上的針,明顯頓住了。
“現在確切的消息是,淩芳芳很快要加入江氏。”景芫君說著,便歎了口氣。
葉瑾瑜的臉沉了一下,沒想到那次爭執之後,江辰正變本加厲,實在是太令人失望。
江夫人這時已經低下頭,又開始打起了毛衣。
景芫君想想,幹脆坐到了江夫人的另一邊,低聲道:“諸修這人的脾氣,我們大家都知道,精明歸精明,脾氣也還寬厚,結果最後被淩芳芳氣得要改遺囑,絕不會是無事生非。”
葉瑾瑜不由自主看向景芫君,不免又想到了那個“水性楊花”。
咱們慈心雅集有一位理事,曾經隨丈夫在南非待過一段時間,她還挺熟悉淩芳芳,說是這女人最愛出風頭,當年在南非,就以江夫人自居,不過華人圈裏的,都知道她不過是情婦,沒幾個人瞧得上她,最後淩芳芳完全被邊緣化了。
到後來,淩芳芳轉戰南非上流社會,倒是挺吃香,很多人在背後議論,說她放得開,所以討那些外國人的喜歡。
“不說了,瑾瑜在這呢,畢竟是諸修的私事,死者為大。”江夫人明顯不準備讓景芫君說下去。
“好吧,不講了,”景芫君嗤笑了一聲:“諸修當初把她和孩子們帶回來,甚至連婚都跟司慧離了,肯定是不計半嫌,真心想給這女人一個名份,打算跟她就這麼過下去,誰知道淩芳芳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市民家養出來的女兒,到底不知分寸。”
說到這裏,景芫君站起身來:“行了,我也得回家了,瑾瑜,你得記在心裏,辰正人品忠厚,做這麼多,自然是為了感激淩芳芳救命之恩,就怕那女人粘上來,別有所圖。”
葉瑾瑜忙著起身道:“大伯母,不如在這裏吃晚飯吧!”
“要有這福氣就好了,你也聽到了,我家那位老太太出去赴了飯局了,我再不跑回家,你那位心氣高的三叔公還不得氣昏過去,我們家啊,就是臭規矩多。”景芫君說著,自己便笑起來。
花園裏,葉瑾瑜又出來送景芫君,兩人沒走幾步,倒是景芫君拉住了她的手:“別怪大伯母多嘴,你多少要長幾個心眼,不是我在背後說辰正什麼,男人真沒幾個肯對老婆忠心耿耿的,你現在要提防著些,別學司慧外強中幹,盡被你二叔作弄。”
葉靜瑜撲哧笑了出來:“大伯母剛才在我婆婆麵前,可是誇我老公忠厚,現在又叫我防著他,我到底該怎麼辦?”
景芫君直接拍了葉瑾瑜的後背一下:“我把你當自己孩子,才說句知心話,你聽我的沒錯,別以為相敬如賓,就能把婚姻維持下去,女人啊,到底得多一些心計,免得一不小心,自己男人被別的女人搶走,人家反過來,連你的骨頭一起啃了。”
葉瑾瑜故意抱住了自己:“哎呀,大伯母這麼說,我都覺得婚姻可怕了!”
“你別當耳邊風,”景芫君摸了摸葉瑾瑜的臉:“我這就走了,伯母可是過來人,記住啊,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知道了,知道了,以後我要出了什麼事,我一定來討大伯母的主意,絕對管用。”葉瑾瑜咯咯笑著,要推景芫君往停在不遠處的車那邊走。
倒是景芫君這時定住腳步,打量著葉瑾瑜道:“還有一句,女人啊,到底應該以家庭為重,那些什麼事業呀,其實就是水中花,鏡中月,你真把葉氏守住了,又到底能守幾年,後頭未必葉氏就一直能在葉家人手裏,說到底,隻有自己的家庭和孩子才是最緊要。”
葉瑾瑜倒是認真地聽了,自然明白,景芫君的話,也不無道理。
“大伯母給你提個醒,千萬不要為了所謂事業,輕忽了家庭,否則到時候有你後悔的。”景芫君說完,總算過去,坐進了車裏。
葉瑾瑜在花園裏站了一會,倒是將景芫君的話想了想,心裏多少有些亂,一時之間也不想回屋,幹脆就在花園裏慢慢地散起步來。
直到,花園外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葉瑾瑜看了一眼,江辰正的那輛勞斯萊斯已經開了進來。
正當葉瑾瑜在猶豫,該如何應對時,江辰正早就下車,大步地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江夫人剛剛教訓過葉瑾瑜,要和丈夫解開心結,葉瑾瑜知道,聰明的做法,現在她應該走過去,隻是腳居然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