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淩芳芳而已,值得你們為她吵成這樣?”江夫人皺起了眉頭。
江辰正看了看葉瑾瑜,一臉好笑地問:“真知道錯了?”
“阿正,我一直等著你主動遠離淩芳芳,沒想到,你遲遲地沒有反應,拖到把你太太惹急了,”江夫人責備地看著江辰正:“該檢討的,到底是誰?”
葉瑾瑜聽到這時,“噗嗤”笑了出來,看來江夫人終究站在了她這一邊。
江辰正表情有些不自在,這時捏捏葉瑾瑜的手:“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葉瑾瑜感覺江辰正在給他自己解圍,有些故意地道:“我不著急啊,媽還有話要說呢!”
江夫人瞧了眼江辰正,從書桌後站了起來,在房間裏來回踱了好一會,道:“不用發什麼聲明了,不過是你們倆個在外麵吵吵架,用不著小題大做。”
葉瑾瑜和江辰正不約而同看向江夫人。
“外界那些傳言,其實無關緊要,還是希望你們夫妻真正能和睦相處,這世上喜歡看人笑話的太多。你們隻要好好過日子,無需對外界解釋什麼。”江夫人這時道。
江辰正立刻回了一聲:“是。”
葉瑾瑜抬頭看看他,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瑾瑜,我聽謹和提過,你打算起訴劉昶,要告他非法侵占股份?”江夫人這時看向了葉瑾瑜。
葉瑾瑜明白,羅律師肯定會把這事透給江夫人,也就坦然地回道:“前幾天,劉昶到葉氏,聲稱要就他手裏45%的葉氏股份轉讓,當年他拿到這些股份,程序和手法就存在問題,事到如今,我不準備讓他全身而退,雖然這一次官司未必能贏,我都要替們葉家討個說法。”
江辰正真有些吃驚:“你要和劉昶打官司?”
“不是說惡人有惡報嗎,我不想看著,劉昶就這麼輕輕鬆鬆地拿著不義之財,跑去英國養老,”葉瑾瑜笑笑:“葉家所有的災難都來自於他,他不配頤養天年。”
江夫人望向葉瑾瑜:“你要贏這場官司,實在困難不小,最大的問題是,手頭缺乏證據,你要有心理準備,可能最後的結果,是兩敗俱傷。”
“媽,您不讚成我打這個官司?”葉瑾瑜愣住了。
“這畢竟是你的家事,我是不方說便什麼,但是,如果我是你。絕對不會和自己的親生父親打股份官司,因為這個官司一立案,你就已經失了先機。”江夫人背著手,站在了書房那副油畫前。
葉瑾瑜一時無語,她自然知道,江夫人所說的那個先機,是指倫理上的正當性,畢竟她和劉昶無可更改的血緣關係,會讓她因為這件官司,背上道德陰影。
江辰正這時也開口道:“媽說的話,你真要好好想想,既然你有意接掌葉氏,就一定得到股東們的認可和支持,而這種支持,並不在於你持有股份的多少,而是他們能不能信任你,可以幫他們經營好投資,這時候你要和劉昶打官司,對你有害無益。”
江夫人轉頭看了眼江辰正,對葉瑾瑜道:“如果你隻是想奪回屬於葉氏的股份。打這場官司無可厚非,不過,當你未來的目標是承繼你外公留下的企業時,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妥善考慮。”
葉瑾瑜望著江夫人,不能不承認,她說的道理,讓人無法辯駁。
到最後,還是江辰正親自送葉瑾瑜去葉氏上班。
等坐進了車裏,兩人都有些沒話說,各自扭頭,望向車窗外。
不知不覺到了春天,外麵已經是風和日麗的景象,街道兩旁的樹木正漸次發出了嫩綠的新芽。
無意間,葉瑾瑜注意到,不遠處的一片桃樹林,枝椏早開始粉嫩起來。
這讓她立刻想起,葉家老宅的花園裏也種了幾棵桃樹,那是當年葉亦雙帶著她一起栽下,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開花,葉瑾瑜想著,過幾天,應該回去看一看了。
旁邊的江辰正,突然笑了起來。
葉瑾瑜回頭看了看他,問道:“有什麼事這麼好笑嗎?”
“我現在才發現。你可以拿我不當回事兒,不過在媽麵前倒是乖巧聽話。”江辰正手放在唇邊,笑道。
“這麼拐彎抹角的,真不像你江辰正。”葉瑾瑜挑了挑眉心。
江辰正想想,抱起雙臂道:“關於你和劉昶要打股權官司的事,我的意見和媽是一致的,如果我單獨跟你說,恐怕早已經被你罵得狗血淋頭,說不定還覺得我偏袒劉昶,不過,似乎這一回你被媽說動了。”
沉默片刻之後,葉瑾瑜長籲一口氣,到底有些不甘心:“難道我就這樣放過了劉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