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瞧著淩芳芳,淡然地一笑:“淩小姐是如何聯係上王偉,並且在明知道‘幼苗計劃’存在問題的情況下,卻還要幫著他到處鼓吹,關於這些,我一無所知,否則我可能早已經出手阻攔了,至於我派人監視你的指控,我很好奇,淩小姐如何有這個自信,覺得自己哪方麵特別遭人嫉恨,需要我特意地防備?”

淩芳芳臉色陰沉得厲害,好一會後,道:“這難道不應該問問江少夫人自己嗎,當初是我陪著江先生前往馬裏灣去救那些受困船員,差一點因為替江辰正擋槍而喪命,沒想到,卻引起江少夫人不滿。”

“不滿?”葉瑾瑜挑了挑眉毛。

“江少夫人當初千裏迢迢到了開普敦,丈夫處於危險境地,卻隻能束手無策,而最後救了江先生的,居然是別的女人”淩芳芳掃了一眼葉瑾瑜:“我當時不過同胞情誼,做了自己該做的事,隻是沒想到,卻引起江少夫人的芥蒂。”

耐心地聽淩芳芳把話說完,葉瑾瑜才道:“淩小姐曾經的善意,我們全家,包括我的婆婆,都從心裏感激你,這也就是為什麼後來在二叔這件事上,我婆婆並沒有發表太多的意見,並且對於我先生有意地對你偏袒,也基本上采取了默許的態度。”

“我對江諸修問心無愧,”淩芳芳幾乎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明白江少夫人所謂的偏袒,到底是什麼意思?”

葉瑾瑜摸了摸自己額頭,此時餐廳裏有客人紛紛進來,她們雖然站在一個稍有些偏僻的地方,不過,隔了兩三米的一張桌上,已經有人入坐,再說下去,隻怕私隱都讓人聽到了。

到底覺得場合不對,葉瑾瑜不打算糾纏江諸修的事,轉而道:“我想淩小姐心裏也清楚,我先生一向是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但每每在淩小姐的事上選擇了讓步,自然是對你救命之恩的感激,不瞞你說,因為這些,我們的確發生過爭執。”

很明顯的,淩芳芳唇角露出了一絲輕笑。

葉瑾瑜手伸到背後,掐住了自己的腰:“我想說的是,誰的耐心都有限,原則不能無止境地被突破,我先生在王偉這件事上處理得無可厚非,恒洋貨運不是他個人的,他必須向其他股東負責,我相信辰正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並且在淩小姐工作出現重大失誤的時候,采取了適當和妥善的措施。”

想了片刻之後,葉瑾瑜臉色終於冷了下來:“如果淩小姐主觀地認為,這件事是基於私人恩怨,是我故意要針對你,我隻能回複四個字——無話可說,大家的價值觀一直有很大偏差,但不足以讓我派人盯著你,我全當淩小姐在說笑話,不過這些笑話,挺沒有意思。”

“到底有沒有派人看著我,你心裏應該非常清楚。”淩芳芳顯然不肯罷休。

“如果你指的人,是楊席的話他還真跟我提過,在工作方麵,受到了上司不分青紅皂白的打壓,”葉瑾瑜決定不恥下問:“或許,這就是淩小姐對於所謂‘監視’的回擊?”

“從楊席一進恒洋貨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江少夫人的人,”淩芳芳上下打量著葉瑾瑜:“你們這些闊太太,喜歡在先生身邊暗插自己眼線,這種把戲真是玩得不要太多了。”

葉瑾瑜不由搖頭:“淩小姐真是想多了,我對我先生,一直給予全部的信任。”

於悅已經往葉瑾瑜這邊走了過來。

淩芳芳一臉的好笑:“江少夫人說這話,自己信嗎?不過,楊席這人太欠缺城府,上班時間給你打電話通風報信,根本是一點都不避諱,倒像是故意想讓人知道他是你的人,以為靠這樣的人,就能幫你看住你先生?”

葉瑾瑜感覺出來,淩芳芳這人認誰了死理,想來根本不明白何謂夫妻之間的信任,索性搖了搖頭,懶得再說下去。

“瑾瑜,老在這裏站著做什麼?剛才景輝他們說,吃完飯想去看電影,問你有沒有興趣。”於悅走到跟前,很是隨意地道,甚至沒有去看淩芳芳。

葉瑾瑜衝著於悅笑了笑,轉頭很直白地對淩芳芳道:“淩小姐來找我,自然是想出一口氣,淩小姐不如自己認真地思考一下,在王偉這件事上,你到底是不是存在處理不當的問題,否則,何至於我先生這麼急著出手解決,還有就是,我們之間肯定不是朋友,但是我也從來沒有把你當成假想敵,淩小姐想得未免太多。”

說到這裏,葉瑾瑜看了看過來的於悅,兩人一前一後地,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