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芫君後來打了電話告訴葉瑾瑜,她作為慈心雅集總理,會在當晚九點的財經時評裏,接受現場采訪。
江辰正來到醫院的時候,葉瑾瑜正盯著病房對麵牆上的電視,耐心地等十分鍾後景芫君的采訪。
“還沒有休息?”江辰正進到病房,直接看了看葉瑾瑜胳膊和腿上的傷,隨即便坐到旁邊的椅子上,瞧著表情,多少有些疲憊。
“很累?”葉瑾瑜問道。
江辰正搖頭:“沒事,就是開了一天的會。”說著話,江辰正抻了抻自己的兩條胳膊。
“聽說人家淩小姐隨便一句話,讓你直接損失了兩個億。”葉瑾瑜既心疼又好氣,故意揶揄道。
江辰正沒有回答,往椅背上上,低頭想了片刻,到底笑了笑:“沒關係,股市漲跌是很正常的事,對我來講,不過是些浮盈浮虧,又不準備把股票賣掉套現。”
葉瑾瑜用一種佩服的眼神看著江辰正,覺得他這心理素質還真不錯,說瞎話的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當誰不知道,股價的高低,在某種程度上,代表了市場對於一家企業及其領導人的信心,嚴重一點,甚至牽涉企業的經營和發展。
“怎麼還看電視。”江辰正往葉瑾瑜對麵看了看,隨口問道。
葉瑾瑜整了整自己身後枕頭:“大伯母沒告訴你,托淩芳芳的福,她也上電視了。”
江辰正有些苦笑:“怎麼什麼事,都沾得上淩芳芳。”
葉瑾瑜沒有理會江辰正,此時正好到了九點,已經在放財經時評的片頭。
在播放過包括江氏股價狂跌這一類財經要聞之後,主持人賣了個關子,預告將有一位很重量級的女士現身,為大家詳解王偉事件。
“用過晚餐嗎?”葉瑾瑜隨口問坐在一邊的江辰正。
江辰正“嗯”了一聲,目光落到電視那邊。
幾段廣告結束,演播室裏,主持人麵帶微笑地,介紹起慈心雅集總理,著名慈善家江景芫君女士。
景芫君姿態優雅地坐在那兒,笑著擺擺手:“過獎了,我不敢稱慈善家,不過有一點時間,願意為慈善助力。”
寒喧過後,主持人道:“今天請江夫人過來,是因為一直富有盛名的慈心雅集,這一次無端被帶進了王偉事件,不知道江夫人對此有何說法。”
景芫君表淡定地道:“我一直相信,公道自在人心,慈善雅集當初曾給幼苗計劃做過捐助,可不久,我們便收到一封受助者的親筆信,揭露王偉假借慈善之名,卻在做違背道德和良心的事,我們感到義憤填膺,出於謹慎,特地請了律師,來到幼苗計劃項目地做調查,最後,在確定信中內容完全真實的情況下,向當地民政部做了舉報,甚至到警局報案。”
“江夫人,請問有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們的確與當地有關政府部門有過您所說的交涉?”主持人道:“有一種說法,慈心雅集根本沒有派人過去,也不存在舉報幼苗計劃和王偉,不過是你們杜撰出來的。”
景芫君笑了笑:“我們不會拿慈心雅集幾十年豎立起來的好口碑開玩笑,杜撰什麼子虛烏有的事,這麼說吧,我們的律師在當地警局留有報案記錄,想查的話,完全可以查出來。”
主持人被逗樂了:“江夫人你也明白,讓對方舉證比較困難,沒有誰會自己打自己的臉。”
葉瑾瑜歪在枕頭上,很想知道,景芫君到底會給主持人什麼樣的答複。
江辰正似乎也被這個采訪吸引,靠在葉瑾瑜床頭,一直認真地看著。
“沒想到大伯母會接受采訪。”江辰正這時開了口。
“你現在要想囑咐她什麼,肯定來不及了。”葉瑾瑜調侃道。
江辰正側過頭,不解地看了看葉瑾瑜:“我要囑咐什麼?”
葉瑾瑜莞爾一笑,並不肯回答。
不過,沒一會江辰正便猜出了葉瑾瑜話裏的意思,說了一句:“大伯母是代表慈心雅集出麵,我對她準備表述些什麼,根本無權置喙,無論她對淩芳芳做出任何評價,那是大伯母的自由。”
葉瑾瑜:“”
電視裏,景芫君坦然地笑了起來:“有一點,我要在這裏特別提一下,我們慈心雅集請的律師非常專業,當時他們去報案的時候,不僅對警方立案通知書拍了照,更重要的是,拿到了警方立案回執,而這些證據,我們現在已經交給當地省級警務監督部門。
主持人一下子聽出了端倪:“難道江夫人的意思,已經有當地政府的上級部門,對這一事件介入調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