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瑜並不想坐江辰正的車,無奈的是,她的座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司慧打發走了,而現在,她似乎除了跟著江辰正一起走,沒有別的選擇。
葉家大宅的小樓外,江辰正的車停了下來。
周婆婆和伍姐早就等在那兒,看到江辰正先從車裏下來,倒是沒有什麼吃驚的表情。
葉瑾瑜歎了口氣,看來全世界的人,都在等著她原諒江辰正。
伍姐笑著上前,將葉瑾瑜扶下了車:“小姐,二夫人剛才打來電話,說您和少爺一起回來。”
葉瑾瑜站到車外,轉頭看向正望過來的江辰正,想了想,到底說了一句:“謝謝你送我回來,慢走!”
說完之後,葉瑾瑜便準備回葉家大宅了。
“瑾瑜”江辰正在她身後叫了一聲,聲音有些遲疑。
葉瑾瑜稍有些不耐煩,剛才在車上,江辰正就有話想說的意思,葉瑾瑜幹脆裝作睡著,才算一路清淨地過來,沒想到,他還不死心,在葉瑾瑜看來,兩人能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而這時,周婆婆居然開口邀請道:“江先生,好久沒來過這裏了,不如進去坐一坐?”
“好!”江辰正幾乎不假思索地立刻答應。
葉瑾瑜在心裏歎氣,周婆婆最盼著她和江辰正破鏡重圓,隻是,一把破鏡再怎麼拚湊,也不可能恢複原狀了。
客廳的沙發上,葉瑾瑜與江辰正相對而坐,她幾度想站起身一走了之,都被不遠處站著的周婆婆遞來眼色,給堵了回去。
江辰正坐在沙發上,手肘搭著兩膝,雙手交握,一直沒有說話,像是在思忖什麼。
葉瑾瑜幹脆望向江辰正,其實她表達的意思非常清楚,兩人之間再沒有複合的可能性,也就是沒話可說了。
“剛才當著二嬸的麵,我已經警告過淩家夫妻,他們有什麼事,可以直接來找我,不許他們再騷擾二嬸和你。”江辰正像是終於想到了話題。
葉瑾瑜淡然地笑笑,並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她沒有指望任何人的保護,尤其江辰正。
明顯猶豫了一下之後,江辰正又道:“白天在媽的書房,你跟我說的那一番話,我認真地想過,的確是我忽視了你的感受,也許讓你失望了,隻是,可不可以請你不要對我絕望?”
葉瑾瑜到底坐不住了,站起身道:“我一直認為,你是個行事果斷、不拖泥帶水的,我的想法跟你說得非常透徹,再要繼續重複一遍,連我都覺得自己囉嗦,就這樣吧,一切結束了,後麵不如大家各奔前程?”
“真就沒有挽回的餘地?”江辰正苦笑地問,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竟嘟囔了一句:“真是被你打敗了。”
葉瑾瑜拿眼看了看他:“我覺得沒有挽回的必要,這個世界上,誰也不會離不開誰。”
說完這一句,葉瑾瑜還是轉身往樓上走去。
葉瑾瑜從浴室裏洗完澡出來,臥室裏不僅站著伍姐,連周婆婆也走了進來。
明擺著婆婆想說什麼,葉瑾瑜也沒有攔著,直接坐到床邊,拿著毛巾擦起了濕漉漉的頭發。
周婆婆上前,拿過葉瑾瑜手裏的毛巾,親自替她擦了起來,口中道:“你這孩子,強起來跟你外婆有得一拚,還真是不折不扣的葉家外孫女。”
葉瑾瑜抬眼瞧著周婆婆,“噗嗤”笑了出來:“我還真不知道外婆脾氣強,婆婆,您不會趁著我外婆去世,在背後說她壞話吧!”
周婆婆差點被逗樂,睨了葉瑾瑜一眼後,道:“當年,老先生生意最困難的時候,差點因為還不起高利貸,被人告得要坐牢,你曾外婆心有不忍,派人想把她接回去,老夫人死活不願意,最後她娘家讓步,借給老夫人錢,算是幫女婿還了債,後頭老夫人才能陪著老先生東山再起,這就是老夫人的強脾氣,沒想到,小姐一輩子性格軟弱,老夫人的脾氣隔代遺傳到你頭上,隻是這回,你不是同娘家別扭,倒跟自己丈夫鬧得不可開交。”
葉瑾瑜仰著頭直笑:“婆婆,您這是在誇我還是罵我呢?”
“當然是罵你,江先生都已經親自上門,我瞧著差不多低聲下氣了,可你還是不肯低頭,”周婆婆故意扯了一下葉瑾瑜的頭發:“你現在大概還不覺得,以後真要離了婚,不知道前頭還有多少難事等著你。
葉瑾瑜故意叫了一聲疼,隨即笑道:“離婚哪是什麼高興事啊,可怎麼辦呢,我實在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就算現在原諒他,可是心裏到底有存了一個解不開的結,我不想再等十年、二十年,這個結越變越大,最後像我媽一樣,把自己委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