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瑾瑜做完筆錄,由於悅陪著走出大堂,淩父已經被帶進了警車,隨後警笛被拉響,呼嘯著離去。

葉瑾瑜站了一會,聽到於悅在耳邊道:“趙董陪著江辰正上樓了,剛才你沒注意到吧,他臉色都快青了,恐怕被你給氣得。”

葉瑾瑜淡淡地“唔”了一聲,並不準備討論江辰正,而是問於悅:“我可以追究行凶者的刑事責任嗎?”

“按照一般的規定,像他這種情況,最多是七天的行政拘留,”於悅跟葉瑾瑜解釋道:“因為畢竟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沒法量罪入刑。”

“看來是因為我沒有挨一刀,見不著血啊!”

葉瑾瑜自嘲地說了一句,然後走到自己車邊,對於悅道:“行了,今天的事情結束,我該回家了。”

“我陪你一塊回去吧,”於悅說著便跟了過來,還衝著葉瑾瑜眨了眨眼:“是趙總不放心,讓我一定要跟著你,今天就算我和你一起翹班了。”

葉瑾瑜被逗得一笑,隨即坐進了車裏。

進到裏麵,於悅拍拍葉瑾瑜胳膊,笑了起來:“我表哥一向被驕縱壞了,到哪裏,人家都尊稱一聲‘江先生’,做的決定也沒人違逆,倒是在你這裏吃了癟。”

葉瑾瑜剛剛露出的一點笑容立馬消失了,嘲弄地道:“江辰正大概覺得自己是上帝,隻要他覺得可憐的,就廣施恩澤,最好別人打我的左臉,我就把右臉也伸給他,不知道江辰正有沒有覺察,自己有多可笑。”

於悅連連點頭:“看來他還是沒弄懂,你為什麼一定要離開他,哪有明知道老婆被人欺負,人家裝一裝可憐,他就準備放過的,,不是可笑,根本就是討厭。”

葉瑾瑜長出了一口氣,心想江辰正真是不遺餘力地,逼著自己盡快放棄這段婚姻,如果再這樣來幾回,自己恐怕忍不到一年,就要到法院起訴離婚了。

“不過吧,”好一會後,於悅卻道:“瑾瑜,你看不出來嗎,江辰正已經在盡力改過了。”

葉瑾瑜一笑:“早就和我無關了。”

周末的下午,江以瑩抱著兒子,和帶著江辰元兄弟的司慧一起來到了葉家大宅。

江辰傑似乎對小樓外那片花圃非常有興趣,非要站在那邊看花花,誰都不能把他勸進小樓,最後江辰元得了司慧的囑咐,幹脆陪著弟弟站到外麵,自然也為了盯著江辰傑,不許他亂摘花。

江以瑩哄睡了北北,便走到那架白色鋼琴後,打開琴蓋,隨手彈奏了起來。

司慧和葉瑾瑜坐在沙發上,一起欣賞起了那如行雲流水一般的悅耳樂曲。

“以瑩,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優秀,家庭美滿、事業有成,書讀得好不說,還會彈鋼琴,我今天出門,還讓辰元跟你學,可我現在後悔了,照這樣學下去,別把我家辰元累死。”司慧打量著江以瑩,咯咯笑了出來。

江以瑩抬頭看了看對麵沙發上的人,一邊繼續彈琴,一邊道:“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聰明嗎,我出生在我爸媽最相愛的時候,無論精子還是卵子的質量都最高,生出來的我自然品相一流、人見人愛,這就是所謂的擇優生育,等到輪到我弟弟,明顯我爸媽身體狀況下降,說不定感情也變淡,所以生出那麼一個傻小子。”

聽到這一句,葉瑾瑜和司慧同時愣住,隨即控製不住都大笑出來。

江以瑩的表情,這時卻嚴肅起來:“我跟你們在說科學,你們都覺得我在講笑話,其實兒童性格的形成,從母體孕育之初便已經開始了,比如我兒子,可是我跟我老公精心確定的受精時間,你們也看到了,多健康活潑的寶寶。”

葉瑾瑜忙停住了笑:“好吧,誰叫姐姐這麼有學問,當然你說得都沒錯!”

江以瑩從鋼琴後起身,走到葉瑾瑜旁邊,笑著坐下,道:“聽說我弟弟最近又做了一件傻事。”

葉瑾瑜自然明白,江以瑩指的是什麼,不由聳了聳。

司慧立刻在旁邊打聽:“到底什麼事兒?快說說,我都不知道。”

葉瑾瑜瞧著司慧,主動道:“司慧阿姨,還記得那天下午,你打電話告訴我,淩芳芳的媽過世了,然後,我掛斷你的電話不到二十分鍾,淩芳芳那個爸爸就拿著一把刀,向我衝過來了。”

司慧大吃了一驚,上下打量著葉瑾瑜:“天,我都沒聽說,後來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受傷?”

“當時是在葉氏門口,在我家的地盤,容不了任何人行凶,”葉瑾瑜想想,撫了撫額頭:“我讓人報了警。沒多久江辰正也過來了,幾句之後,居然勸我放過淩芳芳的爸爸,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當然,我沒有搭理他,於悅跟我說,江辰正好象氣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