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話,當媽媽還講什麼公平?”周婆婆直接瞪了周舒的一眼:“你這孩子才叫矯情,瑾瑜比你更容易腫,她也沒像你這樣到處撒嬌,瞧把你可憐的。”

“腳經常腫嗎?”江辰正居然一直跟在葉瑾瑜身後,聽到周婆婆這一句,吃驚地問道。

景輝嗬嗬笑著,也湊了過來:“瞧你這話問的,一點常識都沒有,我現在哪天回家,不得替老婆揉腳啊,”

說到這裏,景輝故意裝作恍然大悟地道:“也對,你現在跟老婆分居,當然不知道懷孕的女人有多辛苦,連睡覺都隻能保持一個姿勢,對了,肚裏的小家夥還不老實,學會踢人了,我摸老婆的肚子,好幾回被臭小子踢到,還挺有趣的,當然,跟你說,你也體會不到。”

眼見著,江辰正的表情,便有些不自在了。

葉瑾瑜白了一眼景輝,這時坐到了周舒的旁邊。

大概周舒覺得好了些,將雙腿放到了地上,對葉瑾瑜道:“我還真羨慕你,比我提前幾個月生,早一點卸貨,就早一點輕鬆。”

“又在說什麼傻話,孩子出生以後怎麼可能輕鬆,養兒比生兒還難,你要關心他餓不餓,冷不冷,有沒有生病,要哄他高興,最重要的,要教他道理,這一樁樁真不要太麻煩了,”周婆婆說著便捂嘴笑了起來:“你們可不是這樣被養大的嗎?”

江辰正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站到了落地窗前,倒是瞧著葉瑾瑜的肚子,不覺笑了出來。

“你在旁邊聽聽就好,有什麼好樂的?”景輝走到他旁邊,今天似乎故意要調戲江辰正一番。

葉瑾瑜轉頭,正好看到江辰正唇邊那一絲笑意。

周婆婆大概擔心景輝說話不好聽,最後把江辰正惹不高興了,又怕冷落了人家,索性在旁邊打了個圓場:“江先生,早上不是聽您說,有事要跟景輝談嗎?”

江辰正明顯愣了一下,瞟了景輝一眼後,隨即回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讓景輝幫忙,江氏60周年慶,要做一些前期的宣傳工作。”

葉瑾瑜眨了眨眼,這60周年慶,她今天第一次聽說。

倒是周婆婆有些驚訝:“沒想到江氏都有這麼多年頭了,我記得葉氏也不過40多年。”

江辰正笑了笑,這時倒打開了話匣子:“認真追溯的話,江氏還可以往前推20年,江家在外頭號稱書香門第,世家大族,其實到民國的時候,便開始衰敗,還是靠我一位無心讀書,偏偏喜歡做生意的曾祖父白手起家,開了個小工廠,才慢慢緩過勁來,不過在外頭,江家很少有人提到他的名字。”

景輝這時大笑:“沒想到你肯說真話,你們家那些長輩可都清高著呢,到處說你們哪代祖宗在大清當過什麼樣的官。”

“其實,我也隻不過是一身銅臭味的商人。”江辰正自嘲地道,目光卻又看向了葉瑾瑜。

葉瑾瑜低下頭,很有些不習慣和江辰正這麼聊天。

倒是周舒想到一個話題,問葉瑾瑜:“劉昶那位新娶的太太要跟你爭遺產的事,現在進展怎麼樣了?”

景輝眼睛一亮,這時幹脆坐到葉瑾瑜旁邊,也不管江辰正瞪過來的目光,笑嗬嗬的問道:“前幾天這事都登了頭條,聽說人家還開了記者會,搞得勢在必行似的,葉小姐這邊有什麼說法,你怎麼一點回應都沒有。”

葉瑾瑜很是嫌棄往旁邊坐坐:“今天我和於悅去了謹和阿姨的事務所,見到了那位劉太太,然後,問題應該已經解決了。”

“解決了?”景輝一臉驚訝,就連周舒和周婆婆,都一齊看向了葉瑾瑜。

沒等葉瑾瑜回答,江辰正搶在前麵道:“劉昶的那位太太是在南非娶的,並沒有在國內辦過結婚手續,國內的法律不承認他們之間的婚姻關係,所以那位劉太太根本無法繼承劉昶遺產。”

景輝一臉的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好像當初二叔去世,淩芳芳遇到的也是同樣的問題,還說她被二叔擺了一道,這就有意思了,劉太太還那麼興師動眾地開記者會,結果一槍沒打就熄了火,哎喲,實在好笑死了。”

“事情過去就好,”周婆婆這時站起身,道:“別再三天兩頭出什麼事兒了,過不了兩個月,瑾瑜就要生了,誰有功夫打什麼官司,”說到這裏,周婆婆不免一笑,看向江辰正:“江先生,得祝賀你,這就快當爸爸了,以後你也多照應一點瑾瑜,兩口子好好過日子。”

“瑾瑜,今天去見了謹和阿姨,就沒跟她談談你離婚的事兒?”景輝頗有點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完之後,故意瞧瞧江辰正拉下來的臉,捧腹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