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微夏正在拖地的手停住了,另一隻手摸向了自己的腹部。
那裏有一道傷疤,她一直以為這個傷疤的背後是空蕩蕩的,今天卻感覺這裏的背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動。
是她的腎,原來她隻是多了一條傷疤。
“李微夏,你在想什麼?”曲文問。
“沒什麼,謝謝你。”
“剛剛何皓辰哭了,他好像很難受,我估計你去世的事情會給他造成很大的打擊,你真的決定再也不見他了嗎?”
曲文心裏還是很擔心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的,剛剛何皓辰的樣子,著實不正常,他怕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不了,長痛不如短痛。”
李微夏幽幽的說,眼底是一股難掩的哀傷。
她又想起了梅姐問她的話,你還愛何皓辰嗎?
這個問題,她的回答一直都是不愛,他挖了她的腎,她對他隻有恨。直到剛才,聽到曲文說的話,她才發現,在恨土崩瓦解的那一刻,她想到的居然是太好了,她可以跟何皓辰在一起了!
她無法欺騙自己,在那種心思的背後是一種欣喜。
在知道何皓辰喜歡自己的時候,她心裏就有這種欣喜,隻是當時因為被何皓辰挖了腎,自尊心讓她把這種欣喜壓抑。
現在,她告訴自己,原來你一直喜歡他,從未變過。
但是,她不能跟他在一起,他們之間有太多太多事隔絕了。
她的母親害得何皓辰的母親還在醫院裏躺著,何皓辰不會放過李雲,雖然李微夏現在也不打算再跟李雲有聯係了,可是那畢竟是她的母親,如果何皓辰真的對李雲展開報複,她李微夏不可能坐視不管。
還有何皓辰是個典型的商人,他不會娶一個不能給他帶來好處的女人為妻。
哪怕沒有李雲,何皓辰也不會娶李微夏。
李微夏放下了手裏的拖把,走到沙發上坐下,歪著頭看著外麵燦爛的陽光。
手撫摸肚子,她的肚子好像長大了一點。
“孩子,咱們不要爸爸了好不好,媽媽會一個人照顧好你的。”
說完,她癡癡地看著外麵的陽光,起了一陣秋風,將樹上僅剩的幾片葉子掃落,一如掃落了春日和夏日的繁華。
李微夏之死,在何氏慢慢發酵,在沒有人知道的時候,慢慢沸騰,甚至蔓延到李氏。
何冷諾如願以償進入何氏之後的第一個職位是董事長秘書。
這個位置並沒有虧待他,何文烈是打算把他放在身邊,先觀察一下自己的這個兒子擅長什麼,然後再安排他去哪裏。
但是何冷諾進來還沒有半個月就出事了。
他的辦公室莫名其妙著火,好在隻是一場小事故,但是在這場小事故中,有人發現了他將何氏機密賣給對手的文件。
這可是犯罪的事情,何皓辰當機立斷就要報警,但是何文烈卻以泰山一樣的姿態壓住了這件事。
何皓辰與何文烈第一次在何氏股東的麵前對峙。
“爸,何冷諾出賣何氏的機密,咱們難道不應該找人好好查查這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