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院子裏傳來聲響——“皇上駕到!”
龍櫻身子微顫,繞著手裏的絲帕不知該如何動作,才站起身,屋門已經打開,宣離帝負手站立在門邊,隔著半丈注視著自己新納進的妃嬪,神色曖昧中帶著琢磨不透的鬱意。
龍櫻再是名門出身,也是羞澀靦腆的新婦,怯怯抬眼看去,這一眼,才算看清了宣離帝的真容——他容顏看上去十分年輕,雖是與自己父親年歲相仿,可卻不似父親那樣沉穩內斂,日日都是嚴肅的模樣。宣離帝臉上的線條比起軒轅殿上愈發舒展,幽黑的眼睛滲出讓年輕女人心動的光澤,凜冽的鼻梁彰顯著他的英俊,薄唇微張,龍櫻以為他就要與自己說話,宣離帝卻沒有發聲,徑直邁進了屋裏,都沒有仔細看自己一樣,就順勢攬過了龍櫻的酥肩。
小舞一陣哆嗦,趕忙疾步退到屋外,替他們二人緊緊關上了屋門。
宣離帝覺察到懷裏龍櫻的無措,低笑著摟著她在床邊坐下,粗糲的指尖滑過她讓人心醉的頸渦,點住了她清洌的鎖骨溝壑。龍櫻動也是不敢動,屏住呼吸任由他動作著。
“好獨特的香氣。”宣離帝閉目愜意道,“是櫻兒從漣城帶來的?”
龍櫻輕輕喘息著,低聲道:“是娘親為臣妾調製的天竺蜜香,有凝神安身之效,皇上…可是不喜歡這味道?”
“朕喜歡。”宣離帝深重的吸了幾口,舒爽道,“不能再喜歡。聽聞龍夫人係出江北杏林名門薛家,薛家世代行醫,龍夫人親手調製給女兒的東西,定是世間最好的,朕若是戀上這一口味道,可得日日來櫻兒的長春宮了。”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沙啞,龍櫻的心隨著他的脈動急促的跳躍著,周身酥麻的像是要癱軟下來一般。
宣離帝指尖輕勾,龍櫻的寢衣已經悄無聲息的滑落墜地,龍櫻緩緩合目,感受著男子在自己身體上的揉弄,口中發出難忍的嚶嚶聲。
宣離帝扯下自己盤龍的衿帶,微微動作便褪去了龍袍,男子氣概的軀體覆上了身下稚嫩美好的軀/體。
搖曳的燭火晃蕩著龍櫻的眼睛,龍櫻艱難的睜開眼,眼前滿是豔麗的紅色,她想捉住那一抹嫣紅,卻是那麼的觸不可及,離自己愈來愈遠…
宣離帝對她的順從很是滿意,大手緩慢的遊離向下,觸著那片芳草地,悶悶的哼出了聲。
宣離帝已經很久沒有憐惜過新晉的妃嬪,不等龍櫻還足夠濕潤,他已經蹙眉而入,龍櫻像是被利刃撕做兩半,姣好的麵容糾結在了一處,額頭滲出大顆的汗珠,龍櫻想咬住宣離帝的肩肉,可她不敢,她隻能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讓自己去想一些快樂的往事,來止住身下綿綿不絕的疼痛,一下,又一下…
宣離帝的持久超出了龍櫻的想象,她終於哭了出來,低聲的哀求宣離帝快一點,求著他對自己的憐惜,哪怕是一點也好。
她的麵容在宣離帝的眼中漸漸模糊,恍惚中,宣離帝又想起了那個女人,她也是這樣哭泣的求著自己,她的淚水滾落在讓宣離帝癡迷的山峰上,凝做一汪湖泊,融化了自己堅硬的心腸。
宣離帝忽然急促的動起來,直入最深處噴.薄而出,龍櫻頓感熱流蔓延,十指深深的按進了身下潮濕的床褥,已經泣不成聲。
宣離帝支起身子翻到一側,鬢角滑落下大串的汗水,低喘著望著天花板,像是終於做完了一件艱難的事。
沉默了好一會兒,宣離帝俯身看了看已經周身酸痛的難以動彈的龍櫻,撫了撫她黏膩的發絲道:“你不能怪朕。”
龍櫻懵懂的看著這個麵容有些哀傷的中年男人,她不明白他問話的意思,可龍櫻還是擠出笑柔聲道:“臣妾…怎麼會怪皇上。”
她不是這麼說的。宣離帝深眸露出大片的失望,她明明說的是——“我不怪你,我隻會一生恨你,到死都恨你。”
——不是她...不是她。
宣離帝幹笑了幾聲,翻身不動像是已經睡去。龍櫻等了許久也不見他來安撫憐惜自己,才止住的淚水又湧了出來,無聲的拉過雜亂的被子,蓋住了自己殘.破流血的身體。
她看見了被褥上那一抹珍貴的紅色,鮮嫩欲滴惹人心疼。龍櫻忽然側身緊緊抱住了宣離帝堅實的身體,心底一聲聲低呼著宣離帝的名字。
定遠侯府
沈煉回到家中見過父母,母親花銀患的是舊疾,隔幾月便會複發一次,多加休養便會又好起來,也無需風塵仆仆的兒子守著,見他疾行多日也有些累了,便催促他回屋睡上半日。
沈煉這陣子也真是有些疲乏,一倒頭就睡到戌時已過,起床時月亮都已經高高掛起。沈煉覺著有些餓,便披衣起身,也不想擾了旁人,便獨自溜達著往小廚房尋去。
花銀這幾日湯藥服了許多,才走近院子沈煉已經聞到了濃重的藥渣味,再走近幾步,隻見廚房外的雜物桶裏扔進去幾包還沒有拆開的藥材,沈煉就著月色看去,眉頭不禁緊皺——被丟棄的,正是自己從太醫院帶回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