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侍郎有些不愉快的看著她:“而且什麼?”
侍春眼睛轉了轉:“稟大人,我那間屋子,可不隻有我一個人在住。”
他話一說出來,我心裏無名之火便燃燒起來。我還真沒看出來,她還這麼能血口噴人。於是就想站出來想指責她一下,卻被衛統領拉回去。
拉我回去之後,衛統領指著侍春對高管事說:“高管事,那天去取毒藥的人是不是眼前的這宮女。”
侍春臉色難看的低下頭,高管事看見侍春就立刻說:“對,就是她,就是他來取的毒藥。”
衛統領輕蔑的笑:“怎麼,還想誣賴夢蝶姑娘嗎?”
堂上的刑部侍郎眼睛轉了轉,考慮著什麼。思忖半天說:“人證物證具在,侍春姑娘還有什麼好說嗯。”
淑妃搖搖頭,嘴角勾起:“侍郎大人,僅憑他們的一己之言便說侍春犯罪,那未免太草率了。”
從坐上去到現在幾分鍾,刑部侍郎的額頭上已經布滿汗水。要是處理不好的話,說不定過兩天他這頂烏紗帽就不保。
用衣角擦了擦汗水,最終一咬牙說:“侍春設計陷害他人,這件事已經鐵證如山。淑妃娘娘,我知道你愛護自己的下人,恐怕還要多多海涵。”
說到底,太平公主要比淑妃厲害一點,更何況今天這事本來就是淑妃占下風。刑部侍郎選擇太平公主也無可厚非。
淑妃退到一邊去,沒有再幫侍春說話。侍春絕望的癱軟在地上,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什麼。激動的說:“按照夢蝶中毒的時間,我當時根本不在場。”
衛統領笑了笑:“把他們的都帶上來。”
一男一女兩個一齊走上來,男的二十歲左右,就是他暗殺的高管事。另一個人三十多歲,有點顯老。
看著那女人我總覺得有點眼熟,不過一時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
衛統領到中間:“我就給吳大人介紹介紹。這個男的叫周仇,二十歲,去年入宮的。入宮後一直都和這位侍春姑娘保持著不正當關係。”
他又把手指向三十幾歲的女人:“而這位,是侍春姑娘的養母。那天出現在刑部大牢裏,也是她去給夢蝶姑娘送的飯。”
經衛統領一提醒,我就想起來那天我在大牢外撞到一個人,不正是她嗎?
侍春好不容易燃起的一絲希望又被瞬間撲滅,而且,他似乎已經被淑妃拋棄。
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淑妃和太平公主本應該是今天爭鬥的主角,卻一句話也不發。
刑部侍郎一錘定音,判了侍春死刑,明日午時三刻斬首。至於另外兩人,被判處三年牢獄。
我有點不敢相信就這麼完了,淑妃領著她的人先離開,我們後麵出發。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微黑。
衛統領拿給我一把劍,挺沉的。我問他幹嘛要給我,他笑了笑說:“今天的戲,才剛剛開始。”
我看著走遠的淑妃隊伍,似乎有些明悟。一路上,衛統領都在我的左右。
因為這個點已經閉市了,所以街上幾乎沒人。整個朱雀大街上空蕩蕩的,氣氛詭異。我拿著劍,不時看看周圍,提高警惕。
太平公主在車裏從容淡定,並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異常。漸漸的,淑妃她們已經走遠,看不見半點身影。
前麵一直都是兩層木製的房屋,我開始慢慢聽到路兩旁悉悉索索的聲音,可能是因為人在視線不好的時候聽覺要靈敏一些。隨行的士兵表麵上沒什麼動靜,但我已經能感覺到他們身上蕭煞的氣息。
青寧一直陪伴在馬車邊,前行百步之後,抬頭看著兩邊的房子。說了一句:“來了。”
她話一出來的瞬間,我便有點緊張。衛統領將劍抽離出來,對我說:“保護好你自己的就行。”
難不成我還能去保護其他人,我自己有多大點水自己又不是不清楚。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有點怕自己今天交代在這裏。
天色沉了之後,就黑得非常快。半個小時不到,看不清人。再過去就是宮城,這些人肯定會在這段路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