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寧把我的手拿開,話也沒說就下樓去。我回到屋裏,將穿著睡覺的衣服脫下來,擦幹自己身上的血跡。又重新找了一套衣服換上,將窗戶關好後躺回去睡覺。
又一次遭到刺殺,我開始擔憂起來,要是他們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怎麼辦。敵人的強大超出了我的預想,居然能夠悄無聲息的進入我的房間。
第二天早上,我先去淫狼他們那裏一趟。詢問他們找出了幾家鐵鋪,蔡軍拿出一張長安城的地圖。然後在地圖上用毛筆勾勒出一個圈,說道:“目前找到的隻有兩家,都在天街和朱雀大街一線上。其他的我們暫時還沒有查訪到。”
我說好,繼續去探查。然後又讓蔡軍去找一輛馬車來,以最快的速度將我送到薑禦醫那裏去。同時放出消息,說我昨晚受了重傷。
蔡軍幾個動作很快地找來一輛馬車,我躺在裏麵悠閑悠閑的。
馬車在大道上疾馳著,不到十分鍾,就到了薑禦醫的住處。依舊是那間破舊的草屋,依舊是那個蒼老的老人。薑禦醫看見我來,笑著問:“小虎子,你怎麼又來了?”
我說:“你什麼意思,閑我煩?”
他嗬嗬一笑,一如既往的抽著煙,我說我生病了,要在他那裏養兩天病。他笑著,仿佛知道我的心思。
我在薑禦醫這裏一直待到晚上,傍晚,夢蝶突然到來。很疑惑的看著我,她聽見有人說我受了重傷,就立刻過來。
我叫她不用擔心,我根本沒受什麼傷,這樣做隻不過是迷惑人罷了。我說完,她表情才放鬆一些。然後陪我在薑禦醫這裏過夜,第二天早上,夢蝶還沒醒,蔡軍就過來找我。
見到我之後,便說:“城裏所有鐵鋪都已經找到,隻有三家。有兩家先前已經標注出來,還剩最後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
接著,他把地圖攤開,在上麵將剩下的鐵鋪標出來。我看著這個鐵鋪,突然發現離梅家的府邸不遠。問他們有沒有發現這家鐵鋪有什麼異常?
蔡軍搖搖頭,說隻是一間稍大一點的店鋪,並沒有什麼異常。我嗯了一聲,這三家鐵鋪都要親自去查看一下。
隻不過,想進到鐵鋪裏去探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古代的鐵是官營的,這些鐵鋪肯定都在一些大官的掌控之下,一個不好就會惹到什麼不該惹的人。
思考了一會,我問蔡軍:“去蹲守梅家的茅國淵和穆武成傳來什麼消息沒有。”
蔡軍說沒有,梅家最近這段時間都很平靜,隻有梅海潮時不時的外出一趟。梅尹除了上朝之外,沒有外出過。
我點頭,對蔡軍說:“你去傳消息,下次梅海潮再外出時,讓他們務必跟上。”
蔡軍說遵命,他走後,我頭痛的躺回床上。這些事就像一層迷惑籠罩著我,無論我怎麼努力,都無法把它揮散。
晚上,我讓夢蝶先回家去,不必在這裏陪著。其實她在這裏我挺樂意的,隻不過我要出去一趟,把她留在這裏不方便。
夢蝶剛走,我給薑禦醫打了一聲招呼,便出門去。走到大街上,我朝著後麵空蕩的黑暗中喊了一句:“出來吧!我早就知道你跟著我。”
一個輕快的身影從後麵的房頂上落下來,然後漫步過來。
我昨天早上剛出門的時候,就感覺被人跟著。我一開始還以為是我出現錯覺,可是在剛才,這種感覺更加明顯。
能一直跟著我不露出馬腳,而且有機會下手也沒動手的人,也隻有青寧。
她出來,並沒有問我為什麼發現她的,而是問我:“你又要到哪裏去?”
我沒回答她的問題,說:“我有一點事,你別跟著我。麻煩你去幫我保護一下夢蝶,謝謝了!”
她神情古井無波地說好,然後轉身向夢蝶回家的方向過去。青寧冷漠,而且老是給人一種高深到恐懼的壓力。
徒步到紅粉佳人,此時天已經很晚。別處一片黑暗,隻有這裏還依舊亮燈。來過兩次,也算熟了。進去之後,老鴇笑臉迎來:“王小哥,你終於來了,你可知道我們歐陽姑娘想你很久了。”
我淡然一笑道:“帶我去見她!”
老鴇說好勒,帶著我到了後麵的閣樓。一到後院,悠揚的琴聲仿佛讓我沐浴清風,漸漸沉浸其中。
進入閣樓,我鼓了兩下掌。她笑著坐在撫琴旁說:“你來了?”
我說:“對,我來了。”
她站起來,走到我的跟前。抬起頭看比她高出許多的我,美目中帶著些許柔光:“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來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