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之藍拿起電腦坐在床上準備寫稿,她打開《遺書》的文檔,接著上次寫道:
企業家林昊天的死在市公安局引起了軒然大波,都認為他的死法太過怪異了,即使是自殺,也無非是吃藥,跳樓,很少有人會象他用這種極端的殘忍的方法,一般人隻要割破身體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會感到格外疼痛,林昊天是如何忍著劇烈的疼痛將自己的眼球挖出,可是在案發現場,又為什麼沒有找到他的眼球呢?一係列的問題都讓警務人員百思不得其解。即使這樣,因為他留有遺書,市刑警大隊仍然已自殺結案了。
而這個時候,林昊天的自殺身亡卻引起了他的專職司機鄭楠的恐慌。就是因為林昊天的遺書中提到的當年為了那個《走獸虎圖》害死了一個人,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這件事說出來呢?當年不是說好了的,絕不說出來,否則天打雷劈嗎?他是死了,卻在遺書中提到了那件事,警方會不會去調查這件事呢?他的遺書中有沒有提到埋屍體的地方呢?他提沒提到過自己也曾參與了殺人?
鄭楠越想越害怕,他如若針氈地坐在沙發上,仿佛感覺到警察已經死死地盯上了自己。是的,當年他和林昊天還有一個人為了一己私利將林飛儒殺死,也不能怪他們啊,誰讓他有一幅破畫啊,有就有唄,還非要讓林昊天知道,林昊天那麼喜歡還高價收購,可是這個林飛儒簡直就是一個白癡嘛,油鹽不浸啊。更何況鄭楠做這件事也不是白做的,林昊天承諾事成之後給他五十萬元,剛好他那個時候什麼都需要錢,老婆才下崗,女兒剛剛考上了重點高中,爸爸多年的病又犯病住院了,哪件事不需要錢啊!更何況林飛儒還是一個孤家寡人,要不是林昊天收留他,他早就死了!所以他們幾個就把他給殺了,他沒有家人所以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去公安局報失蹤的。
這幾年都過去了,林昊天的生意也象滾雪球似的越做越大,難道他會因為當年的這件事就畏罪自殺嗎?這個可不是他的風格,鄭楠很懷疑。他越想心越煩,隨手拿起香煙一根接一根地抽著。
夜深了,旁邊的妻子早已發出了鼾聲,鄭楠掀起毛巾被躺了下去。他媳婦哪地方都好就是睡覺特死,雷打不動。掛鍾敲了十二下了!燈管突然一閃一閃的,鄭楠站在床上看了看,也沒壞啊,就又躺下了。他躺在床上,怎麼變的這麼冷了?鄭楠往上拽了拽毛巾被,看著旁邊熟睡的妻子,怎麼妻子突然變的這麼安靜,沒有鼾聲,也沒有呼吸聲,就象是一個蓋著毛巾被的死人。死人,鄭楠一想到這個詞,心裏又咯噔了一下。突然,燈光又忽明忽暗起來,發出綠熒熒的光,鄭楠看到床的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四個黑衣人,這四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衣服,象日本忍者一般,都帶著麵具,手裏拿著寶劍。他們是誰?怎麼進來的?他們想幹什麼?鄭楠恐懼極了,他想叫醒身邊的妻子,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如魘住了一般,動都動不了,他眼睜睜地看著四個黑衣人就這樣在床的四周一圈一圈地轉著。突然,他們停住了,解開了麵具露出自己的臉!啊!!!!一個是林昊天,一個是林飛儒,一個是自己,另外一個就是…………。林昊天的眼睛成了兩個血窟窿,脖子也被擰斷了,氣管就那樣支著。林昊天開口說話了:“鄭楠,下來陪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很孤單,很寂寞啊!
“不,我不去,林總!”
“來吧,當年我們那麼好,一起做事,一起殺人,嗬嗬,我死了你怎麼能獨自活著呢?”
“不,我還有老婆孩子啊。”鄭楠大喊著。
林飛儒拖著發黑的身體,舉起正在往下掉著腐肉的胳膊,對鄭楠說:
“你逃不了的,你們誰也逃不了的……誰也逃不了的……我讓你們一個一個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