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涼想到昏迷前謝安安跟她說的那些話,用力掙紮,“鍾淮!我不會給謝安安輸血的!她要死就讓她死好了!”
她一掙紮,渾身都疼的撕心裂肺,感覺傷口又撕裂了。
鍾淮聽到謝韻涼的話,眼眸驟然一冷。
伸手捏住謝韻涼的下顎,聲音沒有一點感情,“謝韻涼,你能當安安的移動血庫,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移動血庫?
謝韻涼覺得心都碎了,那再也看不見的眼眸流出眼淚,滲透紗布。
她愛了這個男人這麼多年,他卻隻愛謝安安,為了謝安安,弄瞎她的眼,弄掉她的孩子。
哪怕明明知道謝安安是她的殺母仇人,她卻沒有一點辦法報仇。
但她可以對付她自己啊,沒有血,謝安安也會死吧。
等抽完血,那些人終於鬆開她。
謝韻涼將抽血的針管攥在手中,對著鍾淮那個方向大吼。
“鍾淮,你不是要血嗎?我都給你!”
看著謝韻涼唇邊詭異的笑,鍾淮心道不好。
此時,她已經拿著針頭,惡狠狠的劃開自己的手腕。
一下又一下,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體,而是仇人的。
血瞬間湧出,越來越多。
謝韻涼卻仿佛感覺不到疼,她唇邊還是掛著笑,“血都給你!鍾淮,我不要見到你了!永遠不要!”
那絕望的了無生機的模樣,讓鍾淮開始有點慌了,心髒也仿佛被針刺了般疼起來。
他一把上前抓住謝韻涼的手,將她手中的針丟在地麵,“謝韻涼,你現在想死?太便宜你了!”
謝韻涼安靜下來,看著鍾淮。
哪怕知道她看不見,可鍾淮還是覺得心裏莫名煩惱,轉身離開。
丟下一句話,“看好她,她要是有閃失,我唯你們是問!”
謝韻涼再次醒來,聞到了粥的清香味,是她最喜歡吃的玉米粥。
“小涼,醒了?”清雅的男聲響起。
謝韻涼微微一怔,這道聲音……
她試探性的喊了聲,“阿琛?”
“是我。”林琛看著謝韻涼,女孩眼睛看不見,蒙著紗布,許久不見,原本帶著嬰兒肥的臉此時瘦削了許多,下巴尖俏的讓林琛心裏一痛。
緊接著,他就看到謝韻涼哭了起來。
他慌忙上前,伸手扶住她,“好端端的怎麼哭了?”
他的手剛碰上謝韻涼的臉,卻沒想到她忽然別開臉,伸手擦了擦淚水,“沒事……我就是太久沒見到你了,我以為當年你一氣之下離開,再也不見我了呢。”
想到五年前,兩人分別時林琛那氣惱的模樣,謝韻涼眼睛酸澀,又想哭了。
“阿琛,對不起,我當時不應該跟你說那麼重的話。”
那個時候是鍾淮的生日,謝韻涼打算將她跟鍾淮匿名聊天的信件拿出去給他看,跟他坦白一直都是她寫信給他。
隻因為鍾淮在信中跟她說想見一麵。
可是那天無論她怎麼翻找都沒找到,後來才知道當時林琛找她借書,她沒注意信件就夾在書裏頭,結果被林琛借走了。
等她去問林琛,林琛卻跟她說把信件弄丟了。
那晚她沒去赴約,第二天,就看到鍾淮跟謝安安在一起了,氣的她跟林琛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