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韻涼已經想開了,順著鍾淮的思想吧,這樣,他應該不會那麼生氣的。
想到前不久鍾淮打了她一巴掌,又踹了她一腳,還挺疼的呢。
看到謝韻涼那狼狽的模樣,鍾淮沒有半分心疼,“謝韻涼,上次安安出車禍腎髒不會,你需要移植一顆腎給她。”
不是詢問是命令,謝韻涼呆愣住了。
眼角膜,孩子,到如今的腎麼?
謝安安真是有手段啊!身為她的殺母仇人,她卻不得不一次次的幫助她。
想到這裏,謝韻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女人幹涸的嗓子笑起來帶著一絲淒厲尖銳,讓鍾淮忍不住皺皺眉,“謝韻涼……”
“鍾淮,我能不能問問你,你為什麼喜歡謝安安啊?”
她不明白,她明明跟謝安安姿色差不多,論背景,她也比謝安安更名正言順。
為什麼鍾淮會選擇謝安安?
鍾淮似乎回憶起往事,臉上帶著一層柔和,但說話還是冷酷的,“關你什麼事。”
就知道他不會回答。
謝韻涼靜默片刻,又問,“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咱們結婚一年多了,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沒有。”
預料之中的回答,讓謝韻涼又是傻傻的笑了。
她伸手撫向自己的腹部,“不管你有沒有喜歡過我,我的肚子裏,都有咱們的孩子,雖然還沒見一麵,他就已經去天堂了……”
見謝韻涼神遊的模樣,鍾淮狠狠皺眉,“謝韻涼,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會拉著你去醫院做手術的,你別忘了,我們現在還沒離婚。”
他們還沒離婚,便意味著謝韻涼做一切手術,都能由鍾淮簽字執行。
謝韻涼聞言,依舊很平靜,聲音裏甚至帶著一絲輕快,“好啊,不過我現在想先去個洗手間,可以嗎?”
明明知道謝韻涼看不見,但被她那雙無神的眼盯著,鍾淮還是莫名覺得心口一緊。
那感覺卻還沒消化就迅速褪去了。
這樣一個要求,他沒什麼好不同意的。
原本想讓人扶謝韻涼去洗手間的,謝韻涼卻擺擺手,“我自己可以的,以前在醫院,我也是自理。”
謝韻涼對著鍾淮一笑。
那笑容帶著淡淡的柔光,讓鍾淮想起以前,兩人剛結婚時,謝韻涼便經常這樣對他笑。
後來他日日不歸,一回來便發脾氣,讓謝韻涼開始怕他,也再也沒有這樣的笑容了。
沒想到,她笑起來這麼好看。
彎彎的眼即便沒有焦距,也漾著淺淺光芒。
讓人看一眼就會沉溺,但鍾淮想起謝韻涼曾經做過的事情,撇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