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淮就這樣眼睜睜的等到天亮,直到一陣門鈴聲響起,他才清醒過來,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起身去開門。
等看到謝安安那張臉後,鍾淮原本帶著希望的心情瞬間沉了下去。
謝安安睜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鍾淮,“阿淮,原來你在這兒啊。你都不來醫院看我,我一個人在醫院很害怕。”
她伸手就要抱住鍾淮。
如果是以前,看到她從醫院偷偷跑出來,鍾淮肯定會心疼的斥責她,然後她撒撒嬌就過去了。
然而現在,鍾淮卻攥住她的手,麵色冷冷的,“你來的正好,省得我跑去找你算賬。”
謝安安還沒回過神來,整個人就被鍾淮一扯,栽倒在地上。
“阿淮你怎麼了?”謝安安的手被地板摩擦的生疼,捂住手臂可憐兮兮的看著鍾淮。
鍾淮看著這樣的謝安安,拙劣的演技,他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一步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望著謝安安,眼眸裏碎著寒冰,“謝安安,以前那些信件不是你寫給我的吧?”
謝安安心裏咯噔一跳,但還是裝作一臉無辜,“阿淮,你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
“你為什麼要模仿謝韻涼。”鍾淮就這麼筆直站立,右手插兜,看著狼狽坐在的上的謝安安。
謝安安此時已經往最壞的方向想了,但是,她清醒的意識到,現在絕對不能慌張,如果被鍾淮識破,她死定了。
於是,謝安安唇邊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阿淮,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知道,當時你奶奶去世了,你心情不好,我寫信安慰你,你還提出跟我見麵,所以我才會跟你見麵的。”
謝韻涼那些信件,她早就全看完了,內容也記得七七八八。
可是鍾淮眼裏卻還是冰冷的光澤,他眼底隱著殺意,“謝安安,你的字就算模仿的再像又怎樣,你就沒想過謊言終究有被拆穿的一天嗎?”
謝安安一臉茫然的看她,心裏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能慌,慌了就完蛋了。
鍾淮忽然蹲下身,跟謝安安平視,他的手放在謝安安眼睛上,“你能看到光芒,是她給的。”
謝安安聞言,頓時心裏一寒,“阿淮……”
“你不配擁有她的眼角膜。”鍾淮的手,覆上謝安安的眼睛。
男人指節分明的手很冰冷,讓謝安安打了個顫。
很快,她又恢複光明了,陸淮站起身,嗤笑一聲,“今天開始,你就做謝韻涼眼睛的容器,直到我找到她的那一天。”
謝安安瞳孔猛的一縮,早知道……早知道,她不應該一著急就跑到這裏來找鍾淮的!
現在一定要全身而退。
謝安安站起身,“阿淮,我想起我有點事,先回家一趟。”
“你就安安心心留在這兒吧。”鍾淮轉身離開。
而四周站立的保鏢則走向謝安安。
鍾淮來到臥房裏,躺在床上,想象著以前跟謝韻涼同床共枕的畫麵,眼睛酸澀,一滴淚掉落下來,而他,也終於睡了過去。
鍾淮花了一周時間找人,無論是明麵還是暗麵的人都出動了,然而,還是沒能找到謝韻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