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寧在頭頂目光的壓力下閉嘴;“嗬嗬,嗬嗬……”
於興華進來,帶著眼鏡,身材很瘦,但穿著利落,給人很陽光的感覺,手裏拿著付迪的包:“你跑的太快,我找了半天。”說完向陸鎮海和薑心瑤微微頷首。
陸鎮海沒有理會他。
薑心瑤擺弄著花籃,一眼都沒有看過去。
於興華也不尷尬,本來嘛,陸鎮海什麼身份,在盛大能讓他側目的隻有床上‘裝病’的人,反而是付迪,傻嗬嗬的竟然看不出這些人的高傲、冷淡。
安寧看到於興華賊賊的對付迪一笑。
付迪撞她一笑:“亂想。”
“啊——”
陸鎮海立即緊張的撲過去:“怎麼了?是不是撞疼了!醫生?我去叫醫生。”
蘇安寧趕緊拉住他,臉頰通紅,聲音很低:“我沒事,我嚇付迪的。”
付迪一聽瞬間火大:“好啊!你敢嚇我!”
安寧趕緊往陸鎮海背後躲:“不敢了不敢了。”
薑心瑤冷笑的看眼緊張到生悶氣的陸鎮海,心想:活該!
薑心瑤就這麼看著陸鎮海,他和安寧之間其實是沒有別人插足的餘地的,他對安寧的好顯而易見,安寧敢欺負他自然是知道陸鎮海無限包容。
在薑心瑤看來,她們之間根本不用表白,時間到了,他會娶她,她也一定會嫁,至於她們兩人之間誰吃定誰?還用說嗎,安寧玩的陸鎮海團團轉,陸鎮海說過什麼。
莊嚴的路根本不可能走的通,蘇安寧知道你是哪坨狗屎!
莊嚴走過來。
蘇安寧正搖著陸鎮海的胳膊撒嬌加服軟:“我想吃蘋果,你給我削一個嗎?削一個嗎?”
陸鎮海不動。
蘇安寧持續撒嬌。
付迪不忍麵對蘇安寧的狗腿樣子。
莊嚴突然覺的陸鎮海真惡心,她吃個蘋果你削一下會死!
陸鎮海不忍她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伏低做小,但又怕她不長記性,在她說第四遍時忍不住站起來認命的削蘋果:“怎麼過來了。”
“看看救了林密的大英雄。”走過眾人看向床上膚色紅潤,絲毫看不出教訓的女生,看起來軟綿綿的傻乎乎的:“錦旗想要幾幅,上麵寫什麼字?救苦救難還是巾幗英雄或者起死回生。”
蘇安寧愉快的笑了:“笨啦,是見義勇為。”
莊嚴見她笑,也跟著笑了。
薑心瑤忍不住想罵髒字,但她是絕對不允許嫉妒衝昏頭腦,讓自己變得麵目可憎:“你休息吧,我有些身體不舒服先走了。”
莊嚴忍不住揉揉安寧的頭:“我送你。”
莊嚴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付迪在裏麵咋呼的聲音:“你幹什麼!他不就摸了你一下你還要洗三遍啊!”
“我辛辛苦苦長的竟然就被陸鎮海以外的摸了,我不活了,不活了,我要剪了重新長長。”
薑心瑤忍不住撲哧一笑,笑容美麗炫目,她忘了說了,安寧還有個大毛病,總覺得別人看她一眼、碰她一下,她就吃了大虧,夏天從來不擠公交車,她讓陸鎮海騎自行車。說她隻是小美人很多人垂涎,笑死人好不好!
莊嚴陰沉著臉,肅殺含怒!
薑心瑤看他一眼,把耳機塞到耳朵裏:“這才哪到哪,她活的全部信仰就是陸鎮海,你——剛才沒剁了你的手讓你給陸鎮海道歉都是她看在陸鎮海的麵子上。”
莊嚴以為沒幾天最近朦朧在他身上的情緒就會消散,畢竟一個不喜歡她的女生還是他頗為欣賞的陸鎮海內定的人,實在沒必要降低他的人格,何況女人而已,隨處都是。
十天後,在宿舍樓下碰到等陸鎮海的蘇安寧時,他很想一塊磚把蘇安寧那張臉拍扁。
但見她迫切的看過來,眼睛紅紅的仿佛受了多大的委屈。
忍不住走過去告訴她:“陸鎮海不在教室裏,你也是,他跟你說多少次了不讓你跟著於興華和付迪出去,你還敢徹夜不歸,你就不怕於興華把你賣了。”
蘇安寧自知理虧,對著陸鎮海不敢大小聲,但你莊嚴誰啊,也敢在她這裏紮刺:“你們怎麼把人想那麼壞,他雖然是有點那個,但付迪還在呢,再說於興華隻是不喜歡接近你們,並不是壞人。”
莊嚴心想,是他們不喜歡他靠近行不行:“那你就徹夜不歸!”
“說了沒有車了!學校關了門,我才和付迪在外麵住的!”
莊嚴連冷笑都省了,恨不得戳破她的腦袋瓜:“所以於興華睡沙發,你和付迪睡床。”
“我靠!這有什麼關係!湊合一晚而已,那時候都淩晨一點了,何必多花一份錢。”
“你還會罵人。”
“廢話,誰不會罵人,你誰啊!你在這裏教訓我,他不在寢室就算了,走了。”蘇安寧轉身就走,神經病。
莊嚴氣的警告:“你給我站住!蘇安寧你給我站住!”
我跑!
莊嚴見她跑瞬間去追,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小路上拽:“你跑什麼!你還有理了!你差那一份開房間的錢。”
“你個神經病!一間一百三,我們都能再去吃一次龍蝦了!不對,陸鎮海不會是生氣我和其他男生睡一個房間吧。”蘇安寧的表情瞬間裝滿粉色的泡泡,
莊嚴看著她完全的蠢樣,直覺開口道:“你想的美,他是嫌你不聽話,自以為是。”
蘇安寧聞言不高興了:“你才自以為是!不跟你說話!”說完轉身就跑。
莊嚴急忙去拉也沒有拉住:“蘇安寧你給我回來!蘇安寧——”
不出一天,陸鎮海原諒了各種神出鬼沒的蘇安寧,盡管心裏還是生氣,但已經決定等放了暑假回去後再收拾她一頓。
莊嚴看著他每天接蘇安寧的電話,吃著蘇安寧送來的早中晚三餐,還有他沒事就陪著蘇安寧那傻缺辦傻事的樣子。
莊嚴終於忍不住約了薑心瑤:“你的,我的,合作。”
薑心瑤驚訝的看向莊嚴,一雙美目充滿不敢相信的驚恐:“莊嚴你瘋了!”
莊嚴轉身就走,他也覺得他瘋了。
薑心瑤簡直,簡直,蘇安寧有什麼好,如果她不傻乎乎的是錯的話,還有沒有天理。莊嚴什麼人,竟然拉下臉搶別人手裏的東西!他真是——真是——
三天後,薑心瑤給莊嚴答案:“合作。”她想過的,也許她和莊嚴能一直走下去,畢竟莊嚴這人很不錯,背後的實力也不錯,可惜……
薑心瑤沒事會讓陸鎮海順道買些東西,比如陸鎮海在東樓上課時,她會打電話讓他從東樓的商店捎帶一些板栗回來,然後投桃報李給蘇安寧買些小玩意,在她興高采烈時候提醒她‘謝謝你家陸鎮海昨天買的板栗’。
薑心瑤說話的語氣漫不經心,似乎帶了點被討好後轉身告狀的不耐煩,意思是,我對你家陸鎮海沒有感覺,請你看好他。
蘇安寧心裏非常不高興,既為自己傷心,又為陸鎮海抱不平,陸鎮海買的東西多難得,給你是你的福氣!你嫌棄什麼!
但也知道人家沒錯,人家長的漂亮人家學習好有氣質是人家的錯嗎!
蘇安寧轉身就不高興的對陸鎮海耍癡,不忍傷了他的自尊心又不願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嫉妒:“你不要給她買東西啦,那是人家莊嚴的事。”
“知道了。”又鬧什麼脾氣,不過是幫忙買點東西。
幾次三番後,付迪也忍不住覺得陸鎮海是不是看安寧看膩了終於發現薑心瑤這樣快被莊嚴搶走的美人才是他的最愛,或者不是愛隻是為自己背後的人被別人搶走單純的占有欲和曖昧。
付迪不忍心跟安寧說。
安寧又不是傻子,自然感覺的出來,他們四個多少年了,薑心瑤不喜歡陸鎮海是事實,陸鎮海還總是接近人家,不會真的才發現是真愛吧。
安寧對付迪哭訴的時候。
付迪忍不住道晾晾陸鎮海,別理他,讓他知道你的重要性,別讓他總覺得你時刻都會追著他跑,要讓他具有危機感。
蘇安寧哭的很傷心:“萬一,萬一……他不理我了呢……”安寧追著陸鎮海跑也很忙。
“你有沒有出息!他如果因此不理你,跟這種人還有什麼好在一起的!”
“那不行——”
付迪絕倒:“你清醒點,你得讓他追著你跑,讓他時刻想著你,讓他離不開你,這女人啊,就該誰對你好跟著誰,不能你上趕著找啊。”
蘇安寧抽泣著擦擦眼淚:“自己追來的香嗎,何況……何況……薑心瑤多好看啊,萬一我沒有看牢他跑了怎麼辦。”
付迪戳著她的額頭:“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這樣追著他就看不到薑心瑤的好了。”
“戳什麼戳呀!至少他會不忍心啦。說不定看我可憐就可憐可憐我跟我好了。”
付迪想想也有道理:“但我不止一次看到陸鎮海跟薑心瑤走在一起,這說明陸鎮海已經意識到薑心瑤對他的重要性,你現在還繼續追就是惹人心煩,涼涼他!聽我的涼涼他!他絕對會第一時間感覺到身邊少了你是多麼的不可饒恕!”
蘇安寧不那麼自信:“真,真的!”
“當然。”陸鎮海對安寧才是真愛,現在頂多是一時間被薑心瑤迷惑,等他想好就行了,畢竟薑心瑤那樣的美人要跟莊嚴走了,他能不恍惚著看兩眼解解饞,男人都這樣。
蘇安寧擦擦眼淚道:“付迪,如果不是那麼回事,我就讓你甩了於興華。”
付迪當下拍板:“好,甩兩天。”
……
陸鎮海明顯感覺到最近蘇安寧很不對勁,什麼事情都懶洋洋的,有活動也不去給他加油。問她怎麼了,她說心累!
你心累什麼,這又是什麼病,急的陸鎮海不行:“你到底怎了?那裏不舒服?我們去看醫生?”
“醫生也治不好。”
陸鎮海無奈一笑,看出來了,傲嬌病犯了,治這個他在行,陸鎮海彎下腰熟練的逗她:“請你去吃冰激淩怎麼樣。”
“好呀,好呀!”
付迪很鐵不成鋼的踢她:死性不改。
付迪拉著蘇安寧幾次夜不歸宿後,把陸鎮海惹急了。
猴子開始出餿主意:“你家小跟班又叛逆了!管孩子得打!”
熊大道:“對,棍棒底下出孝子。你家小跟班最近多囂張,你自己數數她幾次在外麵通宵遊戲不回來了,這就是要學壞的節奏,你看人家薑心瑤,你再看看她。”
莊嚴坐在陽台上撥弄斷網後的信號。
猴子覺得有些話也不能完全這麼說:“其實小跟班做的已經夠好了,這年頭有幾個女朋友像你家她一樣聽話的。”
陸鎮海坐在椅子上,心情煩躁,他到不是顧忌她出去玩,而是跟她說了利害關係後她竟然還不聽話!
她到底知不知道外麵危險,知不知道他擔心她!總之仗著別人容忍她就欺負誰!她這個毛病實在要不得!
林密合上書看眼陽台上的少爺,見猴子和熊大還在說,又抽出一本英語看著。
“真生氣了,要不你跟她談談,她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
“就是啊,平時多粘你,兄弟們羨慕都羨慕不來的。雖然這年頭女生的臉皮都厚,你掐我幹什麼,我說錯什麼了。”
陸鎮海抬起頭:“看著我幹嘛,你們兩個今天選修課?”
“啊,忘了!”
薑心瑤見付迪又要帶著蘇安寧出去,阻止道:“付迪,這麼晚了,你做什麼?你不知道最近陸鎮海很擔心安寧,讓你省點心別總帶安寧出去。”
蘇安寧心裏很不自在!很不自在:“我不去了!”去了也得挨訓,她不想陸鎮海生氣!
陸鎮海這兩天要晾著她,什麼時候認識到是她自己錯了,什麼時候為止!
蘇安寧上完課就跟著付迪,要不然就自己一個人在水亭發呆。
莊嚴走過去拿個樹枝捅捅她:“還生氣呢?”
蘇安寧回頭見是他沒有理會,學校裏都說他和陸鎮海並駕齊驅,別逗了好不好,他也能跟陸鎮海站在一起。
莊嚴見她這樣,歎口氣,也不怪她冷臉,坐到她旁邊:“多大的事,你道個歉什麼事都沒了。”
“憑什麼是我道歉!我又沒有錯!”蘇安寧喊完好想哭,陸鎮海又給薑心瑤帶東西,還去她的舞場給她提鞋!她都沒有勇氣追著他了!她也是女生啊!
莊嚴見她眼睛突然紅紅的,一時間噤口不言。
過了一會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蘇安寧起身:“不去。”走了。誰跟你去什麼地方,萬一你想趁虛而入怎麼辦!萬一你想把我賣了怎麼辦!女人傷心的時候最脆弱了。
莊嚴什麼人,剛才蘇安寧轉身的絕對瞧不起他了,絕對的!
莊嚴應該生氣,但他發現沒有,相反他覺得她的性格越來越好,越來越完美,知道什麼是自己想要的,不誇張的認同自己的魅力,甚至謹慎理智的不去接近她覺得不好的人。
而他現在明顯被排斥了,看來安慰博得好感這條走不通。
想不到,萬金油竟然會走不通。
莊嚴後來也沒跟陸鎮海說什麼,隻是最近更頻繁的交往女朋友。在猴子問他怎麼敲掉女生的刺讓女生順服聽話時,他說了‘拿走她最在乎的,威脅她,讓她知道不聽話就沒有想要的’。
他說什麼了?
他什麼也沒說。
他和薑心瑤都在極力的規避成為他們中間的興風作浪的哪一個。
但每天看著蘇安寧追著陸鎮海認錯,莊嚴就他媽氣一肚子火,你多白癡多需要他!要那麼沒尊嚴的追著陸鎮海跑!像陸鎮海那樣的,你稍微轉頭,他嚇的立即跪求你!你至於那麼讓著他!
莊嚴被蘇安寧氣的心肺疼,更為她不看自己可悲,現在他忍不住會對著鏡子問他自己哪裏不好?為什麼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猴子在一次晚上言論上提議讓陸鎮海去追薑心瑤:“莊嚴,你忍忍,大海就是用用,你要為兄弟兩肋插刀知道嗎?”
莊嚴心想有什麼可插的,安寧哪裏不好,她自己喜歡慣著自己有什麼錯,她又沒有胡亂慣著,又沒有得罪誰,你要是不樂意慣著你別慣,他很樂意。
每次想到她是開開心心的向自己跑來,樂嗬嗬的跟她炫耀一天的豐功偉績,老老實實的待在他能看見的範圍,莊嚴就會忍不住笑出來。
“莊嚴,你聽到沒有。”
“放心追,怎麼追心瑤也不會喜歡他的。”
猴子立即對陸鎮海道:“聽到沒,人家莊嚴自信著呢,何況又不是讓你追,就是用用,你的小跟班一定會被刺激到的。”
陸鎮海沒想刺激她,隻是嚇唬嚇唬讓她以後別總是把自己處在危險之中要學會保護自己。
但他做了一分。
薑心瑤不經意中就做了兩分,薑心瑤的很多東西都是她自己爭取的。比如拿著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離開薑家大院;比如接近陸鎮海;比如認識莊嚴;比如這次爭取得到一份愛情。
薑心瑤為蘇安寧表演了一位,從開始不喜歡陸鎮海的殷勤到後來迷惘,再到後來會因為知道安寧喜歡鎮海所以不敢踏入一步的善良朋友角色。
薑心瑤的隱忍、她的苦澀、她的退讓、甚至她為了安寧對陸鎮海不假辭色。
薑心瑤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隻是用歎息用看向安寧越來越溫柔的目光表達著她的意思。
讓蘇安寧愧疚的不得了,可也舍不得放手陸鎮海。
整件事跨過了一個暑假,毫無進展。
莊嚴都忍不住想罵娘了,蘇安寧你個白癡,你是多愛陸鎮海!多舍不得放手!你的驕傲呢!你的尊嚴呢!
莊嚴氣的心疼的同時,更加堅定了把她弄過來自己疼的心理。
所以莊嚴出馬攻入暑假,來找薑心瑤度假。
莊嚴過來自然住到了陸鎮海家,發現陸鎮海和蘇安寧住對門時險些沒吐血,但也非常拘謹,因為對麵住著她爸媽。、
莊嚴也仿佛有點理解陸鎮海為什麼要治治她了,她就差沒有一睜開眼喊:媽媽,快喂我!
不過,這又什麼不好?
莊嚴在陸鎮海家,薑心瑤就可以出入陸鎮海家,在有限的空間裏製造點小小的誤會什麼的很正常。
而且莊嚴和薑心瑤都很會把握時間,挑選的是八月底臨近開學的那幾天。
開學時,莊嚴拉陸鎮海一起歸校。
蘇安寧和付迪。
蘇安寧整個人怏怏的,經常走神。
付迪早已察覺出她不對勁,而且是很不對勁,相當不對勁,她覺得安寧都沒有以前那麼自戀的那股勁了:“怎麼了?我怎麼覺得你怪怪的。”
蘇安寧懶洋洋的打個哈欠:“沒睡醒。”她那天看到……看到……陸鎮海險些吻了薑心瑤,薑心瑤正要推開他。
她當時想跑進去問的!
但莊嚴突然進來,她嚇了一跳,直覺躲在了門口,她現在非常後悔沒有衝進去給自己當頭一棒。
其實也有點衝進去和不衝進去都那樣的感覺,最近這段時間她有些懷疑自己,覺得……覺得……自己的追求是不是真的給他帶來了什麼負擔。
雖然她不想承認,雖然她覺得自己能給他更好的,可給的就是他想要的嗎?
她喜歡了他十年,從來沒有懷疑過一天會不用喜歡,反反複複的想象力都該是他牽著她的手,眼睛看著玩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