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正煩著,沒有心情應付他:“有話就說!”
呂德本聽出來了但也沒什麼,聽了他的話一定激動:“是孔祥國!竟然是孔祥國啊!他還要了我的電話!肯定是看中我無往不利的才華,莊總啊,你看孟子曰給您關係那麼好,你知不知道他女朋友的事,透漏一點給兄弟,兄弟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莊嚴頓怒道:“什麼女朋友!他能有什麼像樣女朋友!三分鍾熱度而已!以後不要跟那種人來往!”莊嚴掛了電話,煩躁的把頭發攏到腦後。
孔祥國!他爸不就是走的早!誰稀罕那個孔祥國!
但想到剛才自己的失態,又不放心呂德本亂想,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打回去:“德本,剛才剛開完會,處理了幾個棘手的事情,緒不好,你剛才說什麼,碰到誰了?孔祥國?”
呂德本嘿嘿一笑,見台階就下:“莊總忙,是我沒有考慮周全,遇到不懂事的屬下,是挺窩火的,對,是孔祥國和孟子曰,也不知道孟子曰怎麼了,好似是生氣了驚動了孔祥國,哎,世界上當爸的都一樣,別看平日高高在上的,遇到子女的事都跟孫子似的。”
“……”
呂德本本著安慰莊嚴的心爆料:“您還記得孟子曰想在牧場求婚嗎?剛才孔總一出手又給孟子曰添了六萬玫瑰,還要原地配置花房。等孟子曰浪漫完,白鷺山又要多個名字叫玫瑰園了,真是追女朋友與經濟效益兩不誤!”
“說完了嗎!”他那種人,毛都沒長齊追什麼女朋友!鬧著玩嗎!
呂德本趕緊道:“莊總忙著,您沒事了我們打球,再見。”
莊嚴掛了電話,深吸一口氣靠在座椅上:“孔祥國……”自從父親去世後好久沒聽到過孔祥國的消息。
讓孔祥國支持孟子曰跟安寧在一起?簡直是開玩笑!但想讓孔祥國阻礙孟子曰和安寧也不太可能。
孔祥國走到今天,豈是一個盲目的人。
孔祥國再寵孟子曰,讓兒子娶個比他大十歲還有過孩子的女人,他也不會多支持,他大概會傾向於不讚成也不會反對,頂多是順其自然,讓孟子曰的熱情漸漸淡去,然後再處理他們之間的關心。
這是孔祥國的精明之處,或者說,走到他那一步的男人,又怎麼可能作出棒打因緣的事,拖著不表態,就能耗完年輕人所有熱情。
莊嚴想,根本不用指望從孔祥國和王珍芬那裏入手。
他不如想想孟子曰的熱情會持續多久,三個月?六個月?這是他等不起、賭不起的。
“莊總,後台的大數據有問題,戰總讓您親自看一下。”
“他的人在做什麼!”
“戰總說務必讓您親自去一下。”
戰百勝沒別的意思,隻是覺得莊總一個人在辦公室裏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所以叫出來大家一起欣賞下他的臉。
但見到真人後,他又立即把人送回去,憂心忡忡的找上林密:“莊總怎麼了?我看他好像出了什麼事?”
“不高興吧。”
“我看出來了?為什麼?”
“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您覺得以莊總現在的狀態會告訴我?”
“這就奇怪了,最近也沒發生什麼事啊,莫非車禍對他造成了什麼不良影響?”
“您可以去問醫生。”
“你身為秘書怎麼能什麼都不知道!”
“我隻是秘書,不是管家。”
莊嚴心裏很煩,讓他當作沒有?怎麼可能當作沒有?九年的夫妻生活,說否定就否定!
另一邊,孔祥國坐在家裏的沙發上等王珍芬,他缺席了孩子的成長,並不表示缺席他每次轉變,
王珍芬回來看到他,立即豎起身上的刺:“你怎麼在這裏!”
孔祥國站起來,微顯皺紋的臉更添魅力:“子曰臉上的傷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王珍芬立即炸毛,那是她最不願意讓他看到的:“問我!出了事就問我!你怎麼不問問你自己有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都是你這種人才害的子曰現在這個樣子!都是你!”
推卸責任:“我不想跟你吵,誰動的手!”
“不知道!你閉嘴,如果你盡過一天責任孩子會這樣!你——”
孔祥國向外走去。
王珍芬見狀怒道:“站住!你幹什麼!不想聽!回來沒有一分鍾就想走!你把這裏當什麼!”
“我們之間除了子曰還有什麼好說的!”
“孔祥國!你不是人!”王珍芬憤怒的拿起台燈砸過去。
砸的孔祥國毫不客氣的把手機砸她身上:“你這個女人!活該子曰被打了你連知都不知道!”
“你說什麼!誰不知道!子曰什麼都會告訴我——”王珍芬惱羞成怒的撲過去咬他!
孔祥國早受夠她了!性格刁鑽、不思悔改、推卸責任!哪裏有一位母親該有的樣子!
“你該推我!我打死你——”
孟子曰推門進來,看著亂成一片的客廳,再看看糾纏在一起扭打的父母,默默的關上門,客廳裏要給多餘的外人都沒有,恐怕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麵。
孔祥國和王珍芬看到兒子,立即助手。
“子……子曰……”
“你回來了……”
孟子曰神色平靜:“別打臉,外
色平靜:“別打臉,外人看了不好。”說完換了鞋,安安靜靜的回了房間。
王珍芬不可思議的看向孔祥國。
孔祥國若有所思。
以前,以前,孟子曰看到他們打架,肯定會生氣,就算不生氣,門也一定摔的啪啪響,氣衝衝的上樓,剛才兒子竟然很平靜。
王珍芬不自覺的看著樓梯道:“我今天去看他了,他情緒很不好,見了我就走了,現在又回來,是不是不想我為他擔心……”
孔祥國起身,整理整理衣服:“他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嗯……”
王珍芬呆愣愣的坐在沙發上沒有去樓上打擾兒子,心想,是感情不順利吧,否則他不會……
王珍芬思慮再三,拿起電話打給昔日的同學……
下午五點半,莊嚴帶著蘇安寧去接兒子。
“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
“身體還好嗎?”
“恩。”
“如果工作太累,就停一段時間在家裏休息。”
“恩、”
——嗡嗡——
蘇安寧拿出手機,看了一下又放下。
莊嚴換了手動擋,轉過彎道:“誰呀?”
蘇安寧拿出手機,調出圖片:“認識嗎?”
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在舞台上跳天鵝湖的小片段,隻有三秒鍾,但女孩子優美的姿勢和不俗的舞技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莊嚴氣的把車停在路邊:“誰給你發的!”
蘇安寧收起手機,平靜的搖頭:“不清楚,每次都是一次性號碼,撥過去已經沒有人用了。上次發的那張還漂亮,我喜歡她不化妝的生活照很漂亮。”
“你喜歡她什麼!你知道她——我跟她已經沒關係了!”
蘇安寧看向莊嚴,看了一會後微微一笑:“我相信!”
莊嚴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靠在車椅上十分無力:“多久了?”
“第三張而已……要不我來開。”
莊嚴把手放在臉上,用力揉一揉重新上路:“她是明軒送的,見過四次。”
“技術怎麼樣?看剛才的動作腰挺軟的。”
莊嚴瞬間踩下刹車!
後麵頓時鳴笛咒罵。
莊嚴覺得很累很累:“對不起……”然後毅然上路。
蘇安寧看向窗外解釋道:“你不用太往心裏去,我的電話並不難弄到手,如果有心都能拿到,我覺得應該不是這個女兒自己發的,你才見了她四次,她自己應該還沒有意識到那麼多,而且長的很靦腆不是那種人。”
莊嚴看著前方,沉默。
蘇安寧對著鏡子裏他隱隱約約的側臉,慢慢的靠在座椅上……
包湯一出校門興奮的向媽媽衝去,抱著媽媽的腰撒嬌:“媽媽,我昨天一晚上沒有見你,好想好想你呀,就像很久很久沒有見一樣,媽媽,我愛你。”
蘇安寧把他腦子往人群中一側:“看看,女同學中也沒有說話像你這麼膩歪的。”
包湯覺得也是,男子漢氣質的站好:“媽,來接我放學嗎?”
“上車吧你。”
莊逸陽興奮的鑽進後座:“媽媽,你怎麼自己去姥姥家住了,是不是爸爸這幾天沒在家你生氣了,還是受不了你可愛的兒子帥氣的臉。”
蘇安寧冷笑一秒:“想多了,就是想試試一個人待著什麼感覺。”
“是什麼感覺?”
“很安靜,雖然有點不適應但很放鬆。”
莊嚴關上車門,看了安寧一眼,上路。
莊逸陽不在意的瞥他媽一眼:“爸,我們晚上吃什麼?”
“餓了?”
“嗯,學習很累。”
蘇安寧拍下他腦袋;“那你好辛苦啊。”
“為人民服務!媽,我想吃雞腿。”
“吃肉會長胖的。”
“等我大了就減肥。”
“好吧。”蘇安寧打給郭嫂:“做個可樂雞翅。”
“謝謝媽媽,媽媽是我的最愛,賞你一個吻。”敷衍的拋了個飛吻,轉頭趴著玻璃看向窗外:“昨天好像新開了一家蛋糕店,媽媽要不要嚐嚐。”
“我牙疼。”
“好遺憾。”
蘇安寧靠在他身邊。
莊嚴‘認真’的開車。
一路無話。
下了車,莊逸陽很開心,書包也不拿奔著小黑去了。
莊嚴提著書包下車:“小心點。”
蘇安寧走在前麵。
他跟在後麵。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的意思。
進了門。
蘇安寧去換衣。
莊嚴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