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的大腦瞬間融化。他抿緊了嘴唇,臉漲得通紅,傻傻地看著虞惟笙,一動不動。
虞惟笙麵帶笑意,直視著他的眼睛。他方才的語氣帶著幾分揶揄的意味,可神色卻透著溫柔。
岑星緩緩抬起一隻手,按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是我呀,就是我呀。
若他能開口,一定已經把這句話喊了出來。
見他呆愣愣望著自己,眼睛瞪得老大表情緊張遲遲不吭聲,虞惟笙疑惑起來:“我應該沒有認錯人吧?”
岑星趕緊搖頭,接著又同時舉起兩隻手,分別用食指指向自己的臉,用力點頭。
兩人對視了幾秒,虞惟笙微微挑起眉頭,試探性地問道:“你為什麼不說話?”
岑星驚訝無比。
他說不了話,從幼年起便是如此。虞惟笙竟完全不知道。
眼見他陷入呆滯,虞惟笙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又問道:“是嗓子不舒服?”
岑星緩緩搖頭。
虞惟笙見狀,小幅度地點了點頭,再次開口時語速放慢了許多:“那你能聽清我說話嗎?”
岑星趕緊點頭。有相當一部分的啞巴發聲功能並沒有問題,隻是因為聽不見或者聽不清,無法學習,才說不了話,僅能看懂唇語。但他不是,他的聽力沒有任何問題。
“怪不得,”虞惟笙微微蹙了一下眉頭,但很快又重新露出了笑容,“不早了,你肯定也餓了,我們先回去吧?”
岑星聞言點了點頭,接著慌慌張張想要重新把箱子蓋上。他表麵安靜,心中卻是波瀾不斷。
虞惟笙真人比視頻裏更好看,近距離看著,心慌慌的。不僅慌,還有一點點怕。虞惟笙怎麼會不知道他的這點缺陷呢。原以為他的未婚夫是在了解過後依舊願意接受的,事實卻並非如此。自己會不會因此被嫌棄?
岑星的腦子亂糟糟。一慌張,蓋子沒蓋好,本來整整齊齊分左右兩邊疊在物品最上層的衣服被碰歪了,一半落在了地麵上。
才剛見麵就出糗,岑星愈發羞恥,急忙整理。
“你那麼餓呀,”虞惟笙隻當他是著急,笑道,“那不如我們就近找家店吧?”
岑星剛要抬頭,隻見虞惟笙起身後在他身側蹲了下來,伸手幫著他一起整理起來。
虞惟笙肯定是從公司裏直接過來的,穿得很正式,上身襯衫領帶一絲不苟,脫下的西裝搭在小臂上,**穿的也是剪裁貼身的西裝褲。如今這樣的姿勢,多少顯得有些勉強。
“對了,”虞惟笙側過頭看了他一眼,“你的手機是不是掉了?”
岑星搖頭。他會手語,可一般人並看不懂。失去了手機以後,他完全沒有與正常人交流的工具了。猶豫了半秒後,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拉住了虞惟笙的胳膊。
“怎麼?”虞惟笙問。
岑星緊張不已,手往下挪了一截,握住了虞惟笙的手掌,低頭在他的掌心裏一筆一劃寫起了字。
他偶爾也會用這樣的方式與人交流,可從未如此緊張過。
原本想寫“壞了”。可他腦子裏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諸如,虞惟笙的手好大,手指好長,指甲好幹淨,他的感情線看起來好深。最終下筆,第一個字就寫錯了。
寫完一個豎心旁後,他立刻回過神來,趕緊在虞惟笙的掌心裏一陣劃拉,示意塗掉不算。再重寫,又寫錯,又劃掉。
他在虞惟笙的掌心裏一陣亂塗亂畫,把虞惟笙弄得雲裏霧裏的。
“這是什麼陣法?”虞惟笙問。
岑星尷尬得不行,幾乎要哭了。
“是不是手機壞了?”虞惟笙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