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可到底是誰弄錯了?(1 / 2)

調整生物鍾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暑期班沒有早自習也沒有升旗儀式,八點半才正式上課,不需要太早起床。可這對於岑星而言依舊是個大難題。

他怕自己起不來,提前訂了七點三十的鬧鍾,響過三次,依舊昏迷不醒。

最後是虞惟笙掀他被子把他拖起來的。

岑星在睡夢中隱約聽見叮叮咚咚的音樂聲和忽遠忽近的敲門聲響,蜷起身子把腦袋也蒙進了被子。虞惟笙在門外站了半天毫無動靜,一瞬間幾乎要擔心會不會是小朋友厭學情緒過於嚴重半夜離家出走了。

等推門而入看見床上那鼓鼓的小山包,才終於鬆一口氣。

與此同時,岑星手機鬧鈴聲第四次響了起來。小山包隻微微動了動,很快便沒了動靜,任由輕快的歌曲在空中回蕩。

這無疑是虞惟笙見過的症狀最嚴重的起床困難戶。

岑星被掀了被子後迷迷瞪瞪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清醒過來。待他仰頭看清自己床邊站著的是誰,大驚失色,拉起被子就往身上遮。

虞惟笙哭笑不得。岑星睡覺時上身穿著一件短袖T恤,**是一條正好到膝蓋的寬鬆中褲。雖被他當做睡衣,實則穿出門也無傷大雅。他這一驚一乍,倒像是被虞惟笙占了什麼便宜。

“趕緊起來吧,”虞惟笙無奈搖頭,不再看他,轉身往外走去,“早飯替你熱好了,快去刷牙洗臉。”

徹底清醒過來的岑星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行為多麼愚蠢,變得麵紅耳赤。洗臉時他用冷水撲了好一會兒,等走出房間麵頰依舊燙燙的。

他用手機語音向虞惟笙提問,“虞先生您怎麼還沒有去上班?”

“留下來監督你,”虞惟笙說,“還好沒去,不然你豈不是要逃課?”

岑星猛搖頭,表示這絕非自己的本意。

虞惟笙送他,下了樓後卻沒有去停車庫,說是陪他一起步行走一趟,方便他認路。

岑星背著書包,心裏偷偷泛甜。

虞惟笙未免對他太好了,會不會已經有那麼一點點的喜歡他了?是因為昨天在虞惟笙回家時出門迎接了,還是因為前天擺在餐盤上的小心心?是不是應該再接再厲?接下來,要實踐哪一條比較好呢?

“咦,”虞惟笙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怎麼,昨天還哭喪著臉,今天正式上學反而那麼高興?”

岑星揚起臉來衝他笑。

“不錯,”虞惟笙欣慰,“好好聽課,高三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岑星沒聽進去,但依舊認真點頭。

說是自願原則,教室裏依舊坐了九成滿。學習氛圍濃鬱,不過對於突然出現的轉學生,同學們依舊充滿熱情。

十七八歲的大孩子已經脫離了最低級的幼稚喜好,不會再有人因為轉學生的生理缺陷而惡意針對嘲笑。更何況岑星本人看著幹淨漂亮相當討喜,被安排入座後周圍也有人主動向他示好,告訴他有需要可以隨時招呼。

截止至正式上課前,岑星的心情都十分愉快,主動同每一個主動同他打招呼或隻是看向他的新同學微笑示意。

一直到老師讓他們打開昨天發下來的試卷,開始正式講解。

岑星領了空白試卷,試圖跟上老師的講題思路,很快大腦就打了死結。他稀裏糊塗發了會兒呆,等再次回過神來,竟連老師究竟講到了哪一題都分辨不了了。

那之後,他整個人從無措,到焦急,再到放棄,最終變得昏昏欲睡神誌不清。

一整個上午過去,試卷講解完畢,他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之所以完全聽不懂並不是因為他成績太過差勁,而是這所學校與他原先的學校教學進度有差異。

不是以前沒學好,是真的從來沒學過。這兒把高三的課程全都提前上了。

好不容易渾渾噩噩熬到了放學,岑星在回家路上倍感淒涼。虞惟笙說,高三的每一天都特別寶貴,但他覺得自己今天一整天純屬浪費。不僅今天,在他自學明白前,都得浪費。

虞惟笙下午特地給家政打了個電話,叮囑她看岑星到家了就給自己發一條消息。

沒選擇讓岑星本人報平安,主要是想避免和這小朋友的正麵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