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後,白鈺病重,臣一白無法再滯留世界,隻好返回隨身空間。
安羽希摟著已經死去的白鈺,眼瞼半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眸,看不清安羽希在想些什麼。
白鈺被安羽希擁在懷裏,安羽希伸出手為他理著發,而後他握住了白鈺那無力的手,雙手相扣。
安羽希低下頭在白鈺的額上親了親,畫麵溫馨地就像臣一白還安靜地睡在他的懷裏,隻是白鈺的臉色有些病態的白皙,連淡青色的血管也可以窺見,雙唇還有些紅潤,輕輕抿著。
“他已經離開了。你確定要把他帶回去?”
子車離軒靠著床,語氣裏帶了一絲揶揄,他把目光放在白鈺安詳的容貌上,嘴角依舊是一份溫和的笑,看不清楚到底是有什麼意味深長。
安羽希這才懶懶地抬眼看了子車離軒一眼,眼裏流轉暗淡的光,意味不明地看著子車離軒。
“孤會帶他回東籬,你又什麼時候離開?”
“很快,畢竟白白還等著我。”子車離軒笑著伸出手去撫弄著安羽希懷裏人的頭發,眼神溫和似水。
明明控製不住,還是忍不住要嫉妒,畢竟身體裏有了那位,說不嫉妒怎麼可能。
“他在這裏拖了一年。”
浪費了一年的時間去完成其他的任務,獲得可以與主神能量相媲美的能量晶體,這對係統來說,已經是很大的容忍了。
“……”
安羽希點點頭,他知道這個人為他停留,讓係統付出什麼代價。
“孤會回歸……”
他站起身將白鈺抱起,一年了,是時候回北燕了,他的白鈺,他的臣一白,該回去了。
“好。”
子車離軒看著安羽希將白鈺的遺體帶走,他笑了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
他張開嘴,唇一張一合,說著禁忌的話語。
“還有三個……”
期待——的回歸。
禁忌的詞彙被湮滅,子車離軒毫不在乎地笑了笑,他微眯著黑色的瞳,也不知道在嘲諷著什麼。
他也是時候回去了,免得白白擔心……
子車離軒勾起嘴角,一臉明媚的笑。
一隊由東籬帝君派人護送的馬車從東籬皇宮出來,駛向北燕,聲勢浩大。
其中最豪華的的一輛馬車裏,安羽希摟著懷裏的人,安安靜靜地摟著,沉默著。
伺候安羽希的青涯看著這一幕有些不明白了。
當年上皇如此寵愛白鈺,可後來為什麼又對白鈺不問不顧,棄之如履?
是因為當年醉酒的事情嗎?
上皇還在怪白鈺……
不過那已經是幾年前的往事了,現在連他想起來都頗有點物是人非的滋味。
安羽希將白鈺的身體摟得近一點,才閉上眼,一向慵懶地開始補眠,卻不知不覺地陷入了回憶的黑暗裏。
“奴,白鈺,參見上皇。”
白衣的青年給他行著大禮,他看著文文弱弱的青年的黑發,還沒有回過神,隻是身子先一步動了起來,他將白鈺拉起,摟在了自己懷裏,親密無間。
摟著青年有些消瘦的腰,心裏有些心疼,青年發間的味道好聞得讓他蹭了蹭,有些饜足。
他聽著自己的聲音低沉暗含著某種*,聽起來十分愉悅,他說:
“白鈺,孤都說了,以後不許在孤麵前稱奴。”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揶揄著懷裏乖順的人。
“……好。”
那個人抬起頭,也不避諱什麼,細細地看著他,那是一雙明亮的湖水般平靜的眸,隻倒映著他的身影。
一白……
安羽希安靜地看著白鈺,慵懶散漫地勾起唇一笑。
這個人原來從一開始就在自己的身邊的……
“七年前,你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安羽希說。
懷裏的人笑了起來,他抬頭看著安羽希,目光裏帶著湖水漣漪般的笑意,在安羽希柔情的眼底散開。
“要不是上皇救我,我白鈺哪有今天……”
他和白鈺的相遇,是最初一切的開始。
要不是他在冷宮裏遇到白鈺,白鈺現在也就不在他的身邊了……
安羽希低垂下眼瞼,遮住眼裏濃濃的占有欲,嗓音懶懶地問:
“白鈺,你會陪孤一輩子,是不是?”
懷裏的人聽到這話,身體卻意外地僵住,安羽希眯起眼,強製地抬起白鈺的下巴,眼神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