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臉色陰沉下來,卻沒說什麼。
殷漠北諷刺一笑,轉身往秦素去的方向走去。
病房裏麵,秦素正在跟護士對話,護士每說一句話,她臉色就蒼白一分,等到護士把話說完,她已經麵無血色。
她看向走進來的傅庭淵,紅著眼睛問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才會把她逼到這種地步?”
傅庭淵沒有回答,隻是問道:“你也沒有辦法嗎?”
“我能有什麼辦法?”秦素忍著淚水,“初初一發燒就很難治好,她本來就是有病根的,不能受太強烈的刺激。六年前她媽媽生了小奕難產去世了,她也突然昏迷過去好久,差點醒不過來,那以後她一旦發燒,就會退不下來。”她眼淚控製不住的掉了下來,“她以前是傷心過度,現在呢,現在你對她做了什麼,才會讓她傷心成這樣?”
傅庭淵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隻手用力的掐緊了,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看向洛南初,她還閉著眼睛,睡著了,看起來那麼乖,她心裏在想什麼,是不是真的很傷心,有多難過,從她的外表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她一直笑得很開心,逆來順受的樣子,看起來已經習慣了接受了一切。
他甚至覺得這個女人有點沒心沒肺的。
隻有到這種時候,他好似才真正的揣測到了她心底一絲一毫的痛苦,那些她忍耐著的東西,她從不向他表露分毫,所以他也就當做……她其實並沒有那麼難過。
秦素看著傅庭淵沉默的樣子,一下子爆發了起來,她衝過來揪住傅庭淵的衣領,淚眼朦朧的嘶吼著問道:“你說啊,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她為什麼不想活了,你怎麼忍心傅庭淵,你怎麼忍心那樣對她!你怎麼忍心把她變成這個樣子,你有沒有見過以前的她,你知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好,你怎麼會逼死她……”她的眼淚傾瀉下來,秦素真的無法想象,那樣瀟灑肆意的洛南初,有朝一日竟然會被人逼到去死的程度——她想不通,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殘忍的人,怎麼會有人舍得那樣傷害洛南初!
她腦子裏全是以前洛南初的笑容,隻要一想到過去的她,她就心如刀割。
秦素哭得渾身發抖,殷漠北走過來把她從傅庭淵的身上拉下來,他把人抱在懷裏,用力的把秦素的臉壓在胸膛上,她趴在他懷裏嘶啞的哭出聲來,眼淚浸透了他胸前單薄的襯衣。
他的視線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洛南初,說實話,他其實也是有點意外的。
在他眼裏,洛南初作為一個女人,神經已經大條的有些過分了,以前家境優渥,性格隨意也就罷了,後來洛家破產,她也有膽子跑到他麵前挑釁——她性子裏麵天生就有股肆意妄為的任性。
能把這樣一個女人打擊成這樣,傅庭淵的手段,果然不同凡響。
秦素哭了一會兒,情緒才逐漸冷靜下來,她看著傅庭淵,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許能救她。”
傅庭淵抬眸看了過來:“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