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轉過頭來,微微笑了一下:“吵醒你了?有點睡不著。就出來坐一坐。”

傅庭淵皺了皺眉頭:“快過來睡覺。”

洛南初點了點煙灰,然後轉過頭看向窗外:“你看,下雨了。”

“……”

“我們好像從來沒有過下雨天一起出去的回憶,”她低頭緩緩的吸了一口煙,“而且我也不喜歡在下雨天淋雨。不喜歡在秋天踩著落葉,不喜歡梧桐樹的味道。”她說到這裏,低低的歎了一聲,傅庭淵不知道她在感慨什麼,隻是覺得她的笑容裏麵,隱約有著幾分平靜的哀傷。

傅庭淵沉默的看著她,洛南初迎著他的視線,低低的笑了一聲,“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這樣的日子,我還得過多久。”

“你在胡思亂想什麼?”他低聲冷斥,“還在生氣我不能陪你去醫院?”

“不是啊。如果我生氣這個,也太奇怪了。”她撐著臉看著他,撐著臉笑得有些慵懶,“我們之間,我沒有生氣的資格。”所以他一句“你不覺得你現在很奇怪嗎”?確實很有分量。他們之間,哪有她任性的餘地。

傅庭淵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眼神有些嚴厲。

洛南初把香煙丟在垃圾桶裏,赤著腳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她走過來坐在床邊,被傅庭淵摟住腰一把壓在身下。

男人眉目沉沉,凝眸看著她:“我去陪她,你生氣了?”

洛南初噗嗤笑出了聲,摟住他的脖頸,她聲音輕軟的道:“沒有資格,所以不生氣。”

“洛南初。”他聲音低沉。

“好了,實話實說,其實不是生氣。”她笑了笑,“是有點羨慕。”

羨慕世界上有一個女人,受了一點委屈,就有一個男人,千山萬水,千裏迢迢的過來安慰。

她羨慕白雪笙,在她病入膏肓的時候能出現一個傅庭淵將她拯救。

羨慕白雪笙,被傅庭淵那麼在乎。

單純隻是羨慕而已。

可能是一個人太久了,所以看到有一個女人被如此珍愛著,就會忍不住起了欣羨的心情。

也會忍不住軟弱的想,如果也有一個人來救她就好了。

“因為我去見她?”他問道。

“不是啊。”洛南初搖了搖頭,“我說了你肯定也不懂。”她從他身下翻了出來,鑽進他的被子裏,“我要睡了,不聊了。”

她單方麵切斷了這次談話。

傅庭淵把人從被子裏麵挖出來,低頭在她唇上用力咬了一口,洛南初“哎呦”一聲睜開眼,惱怒的瞪著他,“你幹嘛咬我?”

“聽話一點,嗯?”他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臉上,聲音很低沉,“沒必要吃這種醋,明白嗎?她曾經因為我被燕如羽施暴過,還因為我被我父親關在精神病院裏麵三年,於情於理,我都得讓她好起來。”

洛南初點了點頭:“我明白。”

“真的明白?”

“初戀嘛,自然很重要。”她笑了起來,“如果阿烈出事,我也不會坐視不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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