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站在原地看著她。
“我真的很煩。”她低著頭語氣疲憊,“看著你們也煩,不看著你們也煩……我沒有怪你,這個怎麼可以責怪你?”她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隻是不想再煩下去了。讓我去嫉妒白雪笙我真的做不到,拜托你不要把我變成那種模樣,傅庭淵,就當可憐可憐我。”
去嫉妒一個有著精神病的女人,那樣一個可憐的女人,她洛南初的自尊做不到那種地步。
誰都沒有錯,傅庭淵沒有錯,白雪笙也沒有錯,那錯的人隻有洛南初。
她不能繼續錯下去了。
洛南初看著他的手機,她情緒緩緩冷卻,終於歸於一種沒有波動的平靜。
她望著他,語氣平靜的道,“白小姐又進手術室了,她現在還很需要你。去看看她吧,不要讓自己以後後悔。”
傅庭淵沒有動。
他深色的眸子盯住她,那神情似乎是在看著一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他一字一句的問道:“現在是不是我管說什麼,你都不肯留下來了?”
洛南初望著他冷冷笑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往馬路上離開。
她很快就叫了一輛車,上車的時候,她無意識的回頭看了他一眼。
男人還站在原地,目光凝沉的望著她的方向,距離很遠,她已經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但是能感覺到傅庭淵身上的怒火。
生氣了?
洛南初靠在車座上抽出一根煙點燃吸了一口,然後仰起頭看著虛空。
說真的,她現在已經連對他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整個人都在這段感情裏疲倦不堪。
她確確實實已經不想再跟傅庭淵繼續糾纏下去。
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他放不下白雪笙,不管是因為責任還是愛情,她都覺得沒意思。
可能是品嚐過獨一無二的感情,所以對這種三心二意尤為無法忍受。
她是真的被秦烈寵壞了。
冷空氣和著劣質的香煙的味道灌進了氣管裏麵,洛南初把頭抵在車窗上輕輕地咳嗽著,她覺得胸口很疼,胸腔肺部連帶整個腸胃都揪著隱隱作痛起來。
她閉上眼,低低的笑了一聲。
*
她回去就把傅庭淵的手機號拉進了黑名單。
然後倒在床上沒頭沒腦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昏昏沉沉,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快要到了下午。
她有點茫然的從床上爬起來,轉過頭看著窗外西下的夕陽,神情有些呆滯,似乎不明白這太陽怎麼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於小魚從門外探進頭來,見到洛南初呆呆的坐在床上,趕忙跑進來殷勤的問她:“洛姐,餓了嗎?要吃點什麼?”
洛南初低下頭使勁揉了揉眉心,身體不知道睡了多久,整個人都有點發軟,連帶著說話都沒什麼力氣。
“現在什麼時候了?”
“快下午四點鍾了。”
洛南初吸了一口冷氣,似有點驚愕:“我竟然睡了這麼久……”
“是呢,我早上過來的時候,洛姐就睡得很熟了。”中午也來了幾次,隻是看洛南初在睡夢中都看起來很疲憊的模樣,她都不敢吵醒她。
因為她睡著的時候,看起來是真的很累很累了。
連眉頭都是皺著的。
連休息的時候都不得安寧,於小魚覺得她真的是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