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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蕭鳳亭的吩咐,唐傾也不敢貿貿然的開門出去了。
那一天裏,蕭鳳亭不在的時候,也有好幾個人過來敲她的門,想誘她出去。
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她一想到餐廳裏那些人注視著她的眼神,心髒就因為恐懼而跳的很快。
她像是被群狼環伺的兔子,不知道下一秒遇到的會是什麼。
但是隔著一麵門,隻要她不出去,那些人就不敢對她做什麼。
畢竟,對他們來說,蕭鳳亭的威嚴還是在的,隻是一旦她跟他們走,那麼不管發生什麼,便都是他們一句話的事情了,畢竟,死人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那樣,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們的問題,但是蕭鳳亭也沒可能處置他們。
最喪心病狂的一次,是有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子過來敲門,說她的發卡丟在走廊的地毯上了,問她能不能出門幫她找一找。
唐傾坐在床上,聽著門外那個跟果果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聲音,背後簡直一陣寒氣。
隻聽著蕭鳳亭的隻言片語,她簡直沒辦法想象這個家族的可怕。而如今身處其中,她越發覺得這些人的喪心病狂。
這些大家族裏的人,連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都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一整天裏,唐傾都睡不著,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晚上蕭鳳亭過來陪她。
許是看出了她的憔悴,男人解著襯衫紐扣的動作微微一頓,垂眸凝眸看向她:“今天發生了什麼?”
“有一個孩子。”唐傾把那個孩子找她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
蕭鳳亭頓了頓,“四五歲的女孩子?”
“是的。”
“她是蕭樂桃的女兒。”蕭鳳亭對著她道,“她應該很恨我。”
唐傾的心髒一陣緊縮,她捂住嘴,半晌沒有說話。
蕭鳳亭語氣還是那麼波瀾不驚:“她倒是很聰明,看來很有前途。”他一副讚許的口吻,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對的樣子。
唐傾狂亂的心跳緩緩穩定了下來,她思緒有點淩亂,“你殺了她的媽媽……”
“對,所以她想報複我。”
“她才四五歲。”
蕭鳳亭笑了笑,偏過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
唐傾坐在床上,神色逐漸從慌亂中冷靜了下來,隻是看起來有點麻木:“我不太理解你們……”
“這個家族,從古至今都是這樣生存下來的。”蕭鳳亭上床輕輕地抱住她,“我的祖上,是某個國家的末代皇帝,他從戰亂中活了下來,在另一個國家重新複辟,距今已經不知道多少代了。”隻是那個小國早就灰飛煙滅在曆史的塵埃裏麵,甚至在史書上都不曾有過記載,但是那種弱肉強食自相殘殺的皇室生存方式,卻至今彌漫在這個黑暗的家族裏麵。
那個人認為,隻有靠這種方式,才能找出家族裏麵最優秀的領導者,就算血脈會消失幾個,但是家族卻能在優秀的繼承人手裏永恒的流傳下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祖先的認知是不是正確的,但是他們的家族,確實是綿延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