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平縣的縣衙沉靜了許久,這一日終於重新開堂問案,而且被審的人竟然是熊家父子,這一消息像是長了腿一樣瞬讓便轟動了整個揚平縣,事實上,從押解著熊家父子的囚車進城的時候起,百姓們便自發組織了一每次隊伍跟著囚車,有人拿來了爛菜葉子臭雞蛋,一路上追著囚車往上砸,昔日裏威風不可一世的熊家父子此時被關在囚車裏,動也不動,麵對著激動而憤怒的人群,他們隻能縮著腦袋,承受著那些打罵和侮辱。
林寒星騎在馬背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地感歎著,不知道這熊家平日裏做過多少惡事,這才招來這麼多人的憤怒,如今像是過街的老鼠一般。這下子,他也算是為揚平縣除去了一害,而確定了他便是江南五虎之一的身份,熟悉江南劫案的真相似乎又靠近了一步。
回到縣衙,林寒星一刻也不想耽誤,當即開堂問案,前來聽審的百姓們將縣衙門口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南若月在路上便已經聽林寒星說了在密室裏發現了被劫官銀的事情,還特意看過證物,此時她的心情也是激動的,找了這麼久,父親的努力沒有白費,熊坤果然就是江南五虎之一,隻是不知道其它的四虎人在哪裏!
林寒星帶著那塊‘如朕親臨’的令牌,端坐在縣衙之上,頭頂上懸掛的是“明鏡高懸”的匾額,他雖然沒有官服可穿,可是,臉上的神情正氣凜然,全身上下帶著不怒自威的高貴肅殺之氣,讓人看了不得不心生敬意。
“當——”驚堂木重重地拍響了,林寒星吩咐衙役們將熊家父子押上堂來,熊家父子兩一路飽受了折磨,身上還掛著爛菜葉子,雙手雙腳都被沉重的鐐銬鎖住了,被衙役們一左一右地帶上堂來,熊威十分的老實,上來之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那裏,而熊坤卻是挺直了身子,怎麼也不肯跪下,倒是有位衙役看不過去了,拿了殺威棒在他的腿彎處狠狠地打了一仗,熊坤吃痛之下,雙膝自然就跪到了地上。
林寒星看著他如此的倔強,知道他必定是一根難啃的骨頭,不過,他手裏已經有了證據,問與不問,都可以直接入他的罪了,隻是還有王正斌被害一事,尚無真憑實據。
“熊坤,你可知罪?”驚堂木再度重重地拍在桌子上,就連聽審的群眾,都聽得有些心驚膽戰的,熊坤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林寒星其實也不必讓他自己招認,便將他的罪行宣諸於眾。
“你勾結賊匪,劫殺官船,搶走官銀,可知道這是十惡不赦的大罪?如今被劫持的官銀便在你熊府上找到了,你還有何話說?”
熊坤抬頭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我無話可說,既然你已經拿到了證據,又何須再審?直接抓我去入罪便好了,反正你的手裏也有生殺大權!”
林寒星沒有想到熊坤竟然是這樣的態度,好像完全都不怕死的樣子,看樣子,想要再多問他一點什麼,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了。
“劫官船的一共有五人帶頭,你告訴我,其它四人在哪裏,叫什麼名字!”林寒星盯著他的眼睛,厲聲問道。
“我不知道!”熊坤冷笑了一聲,扭過臉去。
站在主審一側的張成瑞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哪個犯人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的,於是,向林寒星提議:“大人,我看不用大刑,他是不會招認的。”
林寒星沉思了一會兒,門外的百姓見到熊坤如此的囂張,到了公堂之上還是這樣的態度,於是群情激動起來,紛紛震臂高呼:“打死他、打死他!”
林寒星掃視了一眼跪在堂下的熊坤和熊威,發現熊威正在瑟瑟地發著抖,顯然是很害怕。他伸手拈起一枚令箭,扔在地上,準備用刑:“來人啊,給熊威用刑!”
所有的人都詫異地看著林寒星,以為他是說錯了。
“大人,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為什麼要打我的兒子?”熊坤的臉上終於有了焦急的神色,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兒子,一聽說要對自己用大刑,熊威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衙役們上前去抓住他,便發現他褲襠下麵也濕了一大塊。
“你們父子兩人狼狽為奸,江南劫案這麼大的事情,身為你的兒子,他怎麼會完全不知情?說不定他根本就有參與,我看他不用刑是不會招認的。”林寒星故意裝模作樣地喝道:“來人啊,給我脊仗一百!”
“脊仗一百?”熊坤的臉色大變,一般人受到五十也是非死即傷了,若真的是脊仗一百,那麼兒子的這條小命必定是保不住了,自己雖然不怕死,可是,罪不及家人,他的兒子是真的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