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軒聽完林寒星的講述,也不由地皺緊了眉頭,這件事情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想不透,也沒有更多的線索可以查下去,如今之計,隻有兩條線可以繼續追查,一是這位叫做瑾齊的男人的下落,另外便是青櫻死的時候,究竟有什麼人是有嫌疑的。想到這兩點,黃軒當時便下令,讓下麵的戶籍官挨家挨戶的找,一定要將這個叫做瑾齊的男人給找出來。
林寒星也正有此意,看到黃軒做事如此條理清楚,不由地點了點頭,露出了讚許的目光。
“大人,這裏並非久留之地,多有不便,我想,您還是先回知府衙門住下,再偵破此案。”黃軒看了看程府:“住在這裏,始終是不太吉利的。”
“沒什麼,我住在這裏,隨時都可能會有新的發現,所以,是再方便不過的了。”林寒星絲毫都不在意:“倒是你,新官上任,一定有很多的公務需要接洽和習慣,不如先回去住吧,不必管我了。”
這怎麼不讓黃軒為難呢?皇帝親賜的巡查官都住在出了命案的民居,他身為一方的父母官,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既然林大人堅持,那麼下官也隻好陪著大人一同住下來了,反正下官覺得林大人說得也很有道理,也許住在程府,很快就可以知道真相了。”黃軒也打定了主意,這是他到任後的第一個案子,一定要用心對待,爭取早日破案。
就這樣,好端端的出殯之日便因為這樣的意外而往後延期了,程府裏的人一個個臉上都籠罩上了一層陰雲,因為不知道這位窮凶極惡的凶手躲在哪裏,說不定就在自己的身邊,害得大家都提心吊膽的。
午飯過後,林寒星獨自往後院去散步,冬日裏暖暖的日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他站在那片不大的造景湖邊,對麵是一座矗立在水邊的假山,一株巨大的刺槐樹已經有些年頭了,葉子雖然落得光禿禿的,不過,還是遮住了大半個湖水的光陰,落葉兒也飄在湖麵上,被微風吹得推開一陣一陣的漣漪,林寒星靜靜地看著這一切,仿佛陷入了沉思,看著波光灩瀲的湖水發著呆。
南若月從他身後靜靜地靠近,見他想事情正想得出神,不由玩心大起,躡手躡腳地走到他的身後,在他背上用力地一推,想試試看能不能將他推下湖去。
誰知道林寒星的背後就好像是長了眼睛似的,在她還沒有碰到自己衣服的時候,便快速地閃身躲了過去,南若月一個猝不及防,身體重心已經不穩,整個人都跌了過去,直直地往湖中栽去。說時遲,那時快,林寒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帶進了自己的懷裏。
兩個人親密地偎靠在一起,林寒星揚起壞壞的笑意:“你要是想投懷送抱就明說嘛,幹嘛這個樣子,萬一我不救你,任你掉進湖裏,這寒天臘月的,可怎麼辦呢?”
“誰投懷送抱了?你想得美!”南若月掙紮著想要擺脫他的懷抱,臉色有些窘迫,見他不鬆手,用力地在他腳背上重重地一跺,趁著林寒星吃痛連忙逃了開去:“我找你是有些事情的。”
“什麼事?”林寒星一邊齜牙咧嘴,一邊欣賞著她臉上的紅暈,這個丫頭,就是嘴硬,不過,他偏偏就喜歡她這樣的個性,不像一般的姑娘家嬌嬌怯怯的。
南若月從背後拿出了一把扇子,展開,遞給了林寒星:“我剛剛去過對麵的假山,發現那裏有一個很隱蔽的小山洞,我想,如果凶手殺人,又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一定會選擇一個不那麼顯眼的地方,否則極容易被人看見,我沿著這湖邊走了好幾圈,發現能夠棄屍湖心,又能夠藏身殺人的地方,也隻有對麵的假山了,偏偏裏麵還有個小小的山洞,而且,我還在山洞裏找到了這個!”
南若月竟然也能夠想得這個細致,這倒是令林寒星大出意外,看來,她雖然大大咧咧的樣子,其實還是心思很縝密的一個人。林寒星接過了那把折扇,扇子上畫著一株修長漂亮的蘭草,葉片翻卷柔韌,花朵清雅脫俗,旁邊還題著一首詩,詩後麵的落款,留的是瑾齊的名字。
“怎麼又是他?”林寒星蹙緊了眉頭。
“難道是他殺死了青櫻?可是,我們已經問過管家,今日上午府中並沒有陌生人進出。”南若月也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這把扇子不是凶手帶去的,而是青櫻不小心遺留下來的的隨身之物呢?”林寒星打斷了她的話,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有沒有這樣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