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臉上鄙夷的神情,林寒星倒是有幾分不服氣:“出身這種事情又不是自己可以選擇的,如果讓我生在這樣的小山村裏,我自然也會生活得愜意自在,這叫隨遇而安。”
“哼,你那叫站著說話不腰疼!”南若月不屑一顧。
老人家見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各不相讓,不由地笑著停下腳步來,看著他們嗬嗬地樂著:“年輕真好啊,想我老漢當年年輕的時候,也愛這麼和人家爭執,非得分出個勝負才肯罷休,對了,我家那個老太婆,就是和我鬥嘴鬥來的,從年輕時吵到現在吵不動了,還時不時地要拌兩句嘴,越吵感情越好!”
“誰和他感情好了。”夜色裏,南若月被老人家無意間的一句調侃而羞紅了臉,不過,好在天黑,沒有人能看得到,她心虛地別過臉去,卻看到林寒星不懷好意地對著她在笑,黑夜裏,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裝著浩瀚的星海。
南若月的心砰然而動,不過,她還是暗自警告自己,不要被這個家夥的表相所迷惑了,他不過就是長得帥一點罷了,其實是一個十分討人厭的家夥。
“啊,我的家到了,你們快點進來吧!”陶老漢大聲地招呼著大家,打破了他們之間的尷尬,南若月緊緊地拉著韁繩,埋著頭率先跟在陶老漢的身後進了院子。
這是個普通的農家小院,不過,房子倒是蓋得十分高大,院子也很寬闊,這裏的村莊房屋普遍都很寬大舒適,雖然有些老舊,不過收拾得十分整齊,院子裏有關起來圈養的雞鴨,屋簷下掛著一排風幹的辣椒和苞穀,就連柴火都在屋角碼得整整齊齊的,可以看得出來屋子的主人是對十分勤勞能幹的老夫妻。
“老頭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啊?”屋子裏已經點上了油燈,一位精神矍鑠的老婆婆從屋子裏走出來,她滿頭的銀發,用一塊藍色的碎布包住了,身上還係著同色的花布圍裙,身材雖然有些矮小可是身子板卻很硬朗,一邊走一邊用手裏的布抽打著裙角的灰塵,她走到門外,看到陶老漢的身後跟著幾位外鄉人,不由地微微一怔:“他們是——”
“這幾位是路過我們陶家村的商人,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想要進村來借宿,我想反正我們家屋子大,空著也是空著,便帶他們回來了。”陶老漢招呼著大家把馬牽到院子裏拴好。
“哎呀,那可真是貴客啊。”陶婆婆顯得很開心:“既然是打我們陶家村經過的,想必也要多住些日子,把年過完了再走吧,太好了,今年我和老頭子不用兩個人這麼孤單單的過年了。”
果真不是一家人,進不了一家門,南若月看到他們老夫妻兩人這般的熱情,就連說出來的話都是一模一樣,不由地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倒是林寒星上前一步,衝著二老微微一揖:“如此說來的話,便要叨擾二位了。”
“哎呀,你們這些人都是文謅謅的,老是客氣來客氣去的,有什麼意思。”陶老漢一把拉住了他們便往屋子裏推,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喊:“老婆子,快點去廚房裏去看看,還能做出什麼好吃的東西,都拿出來招待幾位客人。”
“好的,好的,大家裏麵請,我馬上就好!”陶婆婆笑容滿麵地鑽進廚房裏去了。
陶老漢邀請大家進屋,屋子裏原本很空曠,冷冷清清的,因為他們的到來而顯得頓時熱鬧了起來,尤其是宋大海,他往林寒星的身後一杵,像是一座鐵塔似的。還是林寒星示意讓他坐下,他這才坐到了主人的身後。
“對了,陶伯父,在下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想向您請教。”林寒星喝著陶老漢泡來的野茶,雖然味道並不如那些名茶那般清冽甘甜,不過倒也別有一番滋味,解渴又暖身。
“哎呀,有什麼你隻管問嘛,在我這裏什麼都不用拘束。”陶老漢將大茶壺放在桌子的最中央,搓了搓手。
“我們剛剛進村的時候,看到村民們都聚集在祠堂前的廣場上,有一位巫師模樣的老婆婆在給一位孕婦作法,請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喔,你說的是這件事情啊!”陶老漢壓低了聲音,顯得有幾分神秘:“我告訴你啊,那位老婆婆,是我們這裏的巫女,法術高明,從年輕的時候能夠捉妖降魔,村子裏的一方安寧,就是靠她來守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