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進峰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失去孫子的悲痛已經讓他沒有辦法好好地冷靜了:“你到底是在胡說些什麼?我家裏剛剛死了人,你卻跑來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到底是什麼居心?”說罷,也不想聽林寒星的解釋,徑直一把向他當脆抓來,林寒星沒有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農夫竟然會些拳腳功夫,所以一時間沒有留神,當他的手襲到自己的麵前,這款才急急地往後退了一步,快速地閃開了他的攻擊。
“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南若月也吃了一驚,連忙上前去,攔住了陶進峰:“我們都能夠理解你們家的不幸,我的這位朋友他說話欠妥,不過,卻也是為了你們好,你們也不想自己的親人死得不明不白吧?”
“什麼叫不明不白?阿顏難道不是死於難產嗎?”還在痛哭的陶青連忙跑過來,掃過南若月和林寒星的臉:“她究竟是怎麼死的?你們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媳婦她真的不是死於難產。”林寒星快速走到屍體旁邊,半蹲下來,從遮蓋的白布間將她的手拿下來:“你看,她的指甲蓋有淡淡的青紫色,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顏色,她的嘴唇也有淡淡的這樣的顏色,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狀況會越加嚴重,因為人死後身體僵硬,血液不再流通,血液裏的毒素便會凝結在指尖,看上去雖然不太明顯,可是,懂藥性藥理的人卻是可能看出來的。”
陶青連忙拿起媳婦的手,仔細地端詳,發現還真如林寒星所說的那樣,十根手指頭的指尖都有這樣的顏色,他有些慌張地站起來:“她是被人害死的?怎麼會這樣?我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誰啊,有誰會下毒害她呢?”
“所以說,我們應該追查這件事情啊!”林寒星打開蓋在死者臉上的白布,細細地端詳,見他這樣做,陶青也沒有再阻止,隻是站在旁邊慢慢地看著。
“死者在生產之前吃過什麼嗎?”林寒星一邊檢驗著屍體,一邊隨意地問道。
陶青仔細地回憶著:“那天晚上,我們全家人是一起吃的飯,吃的東西也都是一樣的,然後過了半個來時辰阿顏便說自己肚子痛,我當時都沒有太在意,因為母親說女人生孩子,從第一次肚子痛到孩子出生還有很久時間,不過,畢竟也是阿顏的第一胎,我十分的小心,那個時候便去請了接生婆回來,不過,等接生婆回來之後,她又說肚子不痛了,又過了一兩個時辰,才開始腹痛不止的。”
“你媳婦是因為服食了一種毒藥,這種藥會催動孩子生產,不過,卻是會在生產的過程中殺死胎兒,並且,毒性隨著臍帶進入母體,直接破壞掉母體的凝血功能,這樣的話,在生下死嬰的過程中,必定會引發大出血,而且這種出血是沒有辦法止住的,因為血凝固不住,所以,隻能是死路一條。”林寒星搖了搖頭,這種草藥很罕見,是一種十分陰險的毒,這三種功能集為一體,是所有孕婦的大敵,一旦碰了,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而且,這毒藥生僻得很,鮮少會有人知道並明白使用的藥量,如果藥量太大,會讓人一眼便看出死因,隻有用對藥量,才能夠讓別人將中毒誤以為是難產。林寒星也是從一本快要失傳的古書上看到的。
他真的很慶幸,父親曾經將他關在府裏博覽群書,而且,他家裏也藏有很多絕世的孤本,恰巧那段時間對醫術感些興趣,否則今夜這種情況,他也不會判斷得如此準確了。
“天下竟然還有這樣的毒?”南若月覺得歎為觀止:“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你沒有聽說過的事情還多著呢!”林寒星衝著她擠了擠眼睛:“不過,雖然你頭腦簡單不好用,不過,卻四肢發達很好用好,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吧?”
南若月瞪了他一眼,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和自己開玩笑,原本隻是想到這個小山村裏來歇歇腳,安穩地過個年,沒有想到竟然又發生了這樣的迷案,林寒星必定又要將它查個水落石出才甘心的。
“會不會是接生婆幹的?她在我們村子裏做了好多年的接生婆了,而且也懂一些行醫治病的方法,平日裏還給村民治過病的,所以一定是她,是她害死了阿顏。”陶青激動不已,握緊了拳頭:“我要找她去算賬。”
“你怎麼斷定一定就是接生婆呢?”南若月不大相信,她也見過那個接生婆,看上去很老實的樣子,雖然會點岐黃之術,可畢竟也是普通的農婦,真的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知曉這樣的毒物,用來下毒嗎?再說了,接生婆與陶青家無冤無仇,沒有任何好處和衝突,她有什麼動機去加害自己將要接生的兩條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