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若月想到自己和他交手的時候,陰陽魔尼一眼便認出了自己的來曆,還問她是不是師父派她來殺他的,想必是認識師父的,那麼陰陽魔尼一旦逃入太元山的話……南若月深深地為自己的師父擔憂了起來。
她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不敢深想,隻是當下便決定前往靜心庵,若是師父有難,至少還有她在身邊。南若月立即回去準備出發前往太元山,林寒星見她如此心急,也顧不得其它的,帶領了幾位武功高強的侍衛,跟上了南若月的腳步。
一路狂奔,直奔太元山而去,南若月從小便在這裏長大,對於太行山十分的熟悉,輕車熟路地便找到了靜心庵的位置。太元山山靈水秀,是一個清華修的好地方,而靜心庵則是一座擁有上百年光陰的老庵堂了,白牆上已經有了斑駁的痕跡,但是被修築很好,牆頭的瓦片疊得整整齊齊,而門外的那兩隻石獅子上長了些青色的石苔,台階也是整潔得很,可以看得出主人的用心。
而此時庵內靜悄悄的,隻能夠聽到山林中一兩聲清脆的鳥雀的鳴叫聲,南若月站在台階下,看到自己再熟悉不過的景象,她突然就有了一種想要哭出來的衝動。
“師父——”她嗚咽了一聲,衝進了靜心庵,她隻想早一些見到師父,萬一、萬一她真的被那個陰陽魔尼所傷,那麼她又該如何?
林寒星見她如同瘋了一般,連忙緊緊地跟上前去,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
“師父、師父——”南若月心急如焚,因為庵堂裏空無一人,她一邊喊著一邊往後院跑去,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剛跨進後院,便看到一位白衣裳的女尼從裏麵緩緩而出,那女尼約摸三四十歲的年紀,慈眉善目、寶相莊嚴,儀態也是從容大方,一看便是潛心修練之人,這人便是南若月的師父——了塵神尼。
“師父——”南若月的眼淚更加止不住了,她一頭便紮進了了然的懷裏,幹脆放開聲“嗚嗚”地哭了起來,林寒星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般如孩子似的南若月,不由地也被她感染了。
他了解一些她的身世,可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她與了塵師父的親密與依戀,他永遠都不會理解這樣的一份情感。南若月從小失去了母親,父親六歲便將她交給了塵撫養,了塵師父就如同她的母親一樣吧?
哭了好一陣子,南若月才想起來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堆人在著,尤其是那個林寒星,以後他一會拿這件事情來嘲笑她的,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了頭,擦了擦眼淚,對著了塵撒了撒嬌:“師父,月兒以為你出事了,所以好擔心你呢!看到您如此安好,月兒也便放心了。”
“傻孩子,我怎麼會出事呢?”了然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目光慈愛,那是一個母親溫柔地看待著自己的孩子:“好了,別哭了,還有人在呢,都這麼大的姑娘了,也不怕讓人笑話。”
南若月止住了淚水,卻不肯放開了塵的手,她回過頭來,看到林寒星上前步,衝著了塵師父深深地一揖,連忙介紹道:“師父,他是林寒星,定國公的謫子!”
了塵的眼睛微微一亮,好一個翩翩美少年,麵如冠玉,眼如寒星,眉眼間有一股正氣,家世也好,重要的是,他看向南若月時的目光,溫情脈脈,了塵心中便分明了,衝著林寒星點了點頭,然後低下頭來,衝著南若月笑了笑。
她這意有所指的一笑,倒讓南若月的臉紅了起來,連連小聲地解釋著:“師父您可千萬不要誤會,我和他不過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我沒有打算帶他來見您的,可是他卻自己跟來了。”
了塵伸手點了點南若月的鼻尖:“你這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啊,我可沒有問起你們之間的關係!”
“我——”南若月臊得臉都知道應該往哪裏擺了,隻好正了正神色,言歸正傳:“師父,我有個很重要的問題要問您!”
“什麼?”了塵抬起眼。
“您在靜心庵裏可曾見到過陰陽魔尼,我有線報,說是他逃到您這裏來了,此人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徒兒正是擔心您的安危,所以才急衝衝地趕過來的。”
提到陰陽魔尼,不曾想了塵師太的臉色微微地變了,她似乎有所顧慮地看了一眼林寒星,欲言又止。
“師父您果然認識他嗎?”南若月了解自己的師父,看她的表情便知道這當中必有隱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您就快點告訴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