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宋大海堅決地說:“正因為此去九死一生,所以屬下一下定陪您一起去,屬下從大內帶來的那一隊高手,也定是要隨您一同前往的,如果如您所料,遼軍在河對麵沒有援軍的話,我們還可以拚一拚的,否則,就算是去送死,我等也會陪著您一起去死。”
林寒星聽了他的話,腳步頓了頓,思索了一下,便開口道:“好吧,你們隨我一起來,莫要驚動了父親。”
第二天天才剛剛亮的時候,林文和接到屬下來報,說是林寒星根本就不在他的營帳中,而且,隨他一同來軍營的包括宋大海為首的那隊大內侍衛也都不在了,林文和原本就是一夜未眠,現在聽說了這樣的消息,隻覺得自己眼一黑,幾乎都要站不住了,好不容易扶住了桌子,才不致於暈倒。
“這個傻孩子,他一定是昨夜裏就渡河去了遼軍屬地。”一邊的軍師也大駭不已,站起身來:“定國公,您不能再猶豫了,趕緊發兵去救星兒吧!”
林文和看著外麵微亮的天空,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他考慮了,隻好拿出令牌,對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傳令兵說:“傳令下去,半個時辰之後,殺過黑水河,攻打遼軍,趁勝追擊!”
太陽從黑水河的那一邊冉冉地升了起來,林寒星帶領著宋大海一隊人馬,手持雙刀,摸進了遼軍的營地,可是,才剛剛溜進去不久,便被發現了,於是雙方人馬展開了殊死的搏鬥,南若月所帶的人馬雖然人數不多,但是一個個都是精兵強將,戰鬥力強大,遼軍雖然人數眾多,但是卻因為剛剛吃了一場敗仗,都是些殘兵敗將,所以,僵持之下,竟然戰了許久也沒有分出勝負。
但是漸漸的,林寒星這隊人馬已經漸漸地支持不住了,畢竟人數有限,死傷再所難免,林寒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的同伴一個個地倒下去,可是,他卻連南若月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宋大海處處地護著他,生怕他有所閃失,可是他卻漸漸地瘋狂起來。
“啊——”林寒星長嘯一聲,突然瘋了一般地撲上前去,抓住了一個小頭目一般模樣的遼軍,將亮晃晃的大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逼問道:“昨天晚上耶律雄才抓回來的那個女人在哪裏,她被關在了哪裏?”
那個遼人被林寒星壓倒在地上,看著他兩隻血紅的眼睛像是瘋魔了一般,嚇得舉起了雙手,顫巍巍地說:“我聽說、聽說那個女人在半路上便掉進河裏,淹死了?”
“什麼?”林寒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手中一使力,那把大刀便嵌進了那遼兵的脖子裏,鮮血直流,那遼人嚇得大喊:“小人不敢欺瞞您,的確是掉進河裏,淹死——”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沒有機會再開口了,林寒星狠狠地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他臨死之前還瞪大了雙眼,恐懼地看著天空。
林寒星拿著刀的手顫抖得不能自抑,他的眼神空洞無神,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現在還在戰場之上,他的身邊還充斥著喊殺聲,宋大海拚命地護著他,他卻像是步入無人之境。
“少爺——你醒醒,你醒醒!”宋大海急得大喊,他們的人已經死傷得差不多了,如果林寒星就此失去了鬥誌,那麼必定會被敵人殺死在這裏的。
耶律雄才站在遠處,看著自己的士兵們已經將林寒星和他的那幾個部下團團圍住,不由地大喜,沒有想到他竟然主動送上了門來,完全都不需要他再多費功夫,隻要活捉了林寒星,他便不必擔心景軍來襲,他是最好的一粒棋子。
“快點抓住他!要活的!”耶律雄才咧開大嘴,興奮地下令。
“不好、不好了——”有人急急來報:“景軍渡河而來,長驅直入,我軍抵擋不住,很快就會被盡數殲滅了,將軍,您還是快逃吧?”
耶律雄才驚得站起身來,果然看到不遠處一片塵埃,是景軍的大部隊往這邊而來了,他不由地慌了神:“怎麼會?”
軍師也連忙跑了過來:“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有柴燒,再不避一避,就沒有機會了啊!”
耶律雄才看了一眼林寒星,雖然有些不甘心到嘴的鴨子就麼飛了,可是眼下也無他法,還是保住性命要緊。
正要起身逃跑,耶律雄才突然想到一計:“軍師,你先向北撤退,我要趁亂渡河去往景國。”
“這是為何?”兩軍交戰,眼下正是敗軍之勢,往回撤退是唯一保命的方法,他卻要往敵國而去?實在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