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色諾克拉底一邊喊著,一邊將亞裏士多德拉開。一陣巨風掃過亞裏士多德剛才呆著的地方,米洛的身體也就此被拍得粉碎。
“防禦!”聲聞家們馬上退開,擺開了陣勢。但站起的“皮洛士”已經邁步走向了他們,隨著哢哢兩聲脆響,兩名聲聞家以詭異的姿勢倒在了地上,從他們的傷口來看, 他們的脊柱已經從中間折斷了。
“他在幹什麼?怎麼突然開始殺人了?”艾薩拉緊張地拉住了亞裏士多德的手,焦急地問道,“這個人到底是皮洛士,還是菲阿刻斯,還是那個瘋子?”
“他的行為舉止不像是皮洛士。”亞裏士多德退後了一步,“不過這種行為倒讓我想起了一個場景:在神殿之穀,那些秘密教團的信徒們進行了一次獻祭, 最終召喚出的也是一個充滿了殺戮本能的怪物。”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阿其得謨側頭看向他,“聲聞家們試圖喚醒菲阿刻斯的行動, 難道和秘密教團們做的一樣嗎?”
“先應付眼前的危險吧!”亞裏士多德說著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根木棒,“至少他的身體是由血肉組成的。”
“但他的靈魂異常強大。”色諾克拉底與“皮洛士”對上了一招,他一觸即退,轉而對亞裏士多德說道,“這裏過於狹窄,準備走吧!”
“好。”聽到這句話,亞裏士多德讓眾人迅速地跳到了靠牆的地方,接著他利用變形術打開了一個缺口,聲聞家們也開始動搖,他們紛紛從房門和窗戶離開了酒館。
“現在怎麼辦?”亞裏士多德看著色諾克拉底說道,“他到底有多強大?”
“至少比我強上不少。”色諾克拉底喘了口氣,“我能感覺到他努斯的力量可以輕鬆壓製現在在場的所有人。”
“你們要逃跑嗎?”艾薩拉這時鬆開了手,說道,“如果他那麼強大,這裏的其他人怎麼辦?這裏可是市集,有大量的平民在活動啊!”
“疏散居民,讓大家都不要出門!”阿其得謨說著便轉向路邊的高杆,“我立刻通知天文塔, 派援兵過來!”
可是,還沒等他將飛鴿放出,“瘋子”酒館的牆壁已經轟然倒塌,老皮洛士此刻像一個真正的瘋子一樣衝了出來,下一刻,他的身體突兀地出現在了道路中央。
“他會使用空間移動的智術?”亞裏士多德眼神驟然一凜,“如果他的靈魂是菲阿刻斯的,會使用畢達哥拉斯派的技藝並不稀奇,但使用愛智者的技藝需要努斯的力量;努斯就是理智,而如果菲阿刻斯的靈魂失去了理智,他還如何使用之前的智術?”
“也許他進入了迷狂!”艾薩拉說道,“聲聞家們在特殊情況下會屏蔽自己一切的感覺和推理能力,而將全部努斯用於與至善或神同一。”
“我也見識過秘密教團們儀式上的迷狂,但那借助了一些外物,比如飲用一些飲料。”亞裏士多德搖搖頭,“但那種狀態是不分敵我、不辨方向地行動,他們總是僅僅做一件事情, 或者是舞蹈,或者是朝拜,或者是殺戮。而菲阿刻斯的攻擊是有選擇的,他並沒有主動向我們攻擊,而是隻針對他的弟子,這又是為什麼?”
“確實,他明明離我更近,但卻一直衝向聲聞家們。”色諾克拉底點頭同意了亞裏士多德的說法,“尤其是我對他進行一次攻擊之後,他也沒有對我進行追擊。”
“他沒有發狂,而是有意識這樣做的?”艾薩拉一時不知作何評價,“他要殺掉自己的弟子們?這件事本身難道不就是隻有瘋子才做得出的事情嗎?”
“但他之前明明在求救,似乎受到了一種力量的拘束。”亞裏士多德分析道,“如果是聲聞家們的儀式使得他恢複了自由,那他為什麼會對其大開殺戒?如果他沒有恢複自由,仍然被某種力量壓製著,那麼,這個人為什麼會使用他的技藝?”
“我猜這是因為他需要力量。”艾薩拉眨了眨眼,說道,“如果可以通過吸取弟子們努斯的力量獲取自己的力量,他這麼做也就不稀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