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王文也已經被部門的同事接連灌了幾瓶了,和羅胖子、白琳琳、張三路等人都喝過了,雖然和李可新打過架,彼此又有矛盾,但在酒桌上,他和李可新還是比較和氣的。他是那種不記仇的人,盡管李可新做過許多對他不利的事,在羅胖子麵前也經常打他小報告,詆毀他,但他心裏卻並不是那麼記恨李可新。他想混好人緣,在公司裏寧願多一個朋友,也不願意多一個敵人。再說了,就算兩人有什麼矛盾,在酒桌上也很容易化解,他哪知道李可新是那麼記仇的人,多次找他麻煩,以至於後來讓他忍無可忍,最終設計了一個陷阱,讓李可新跳了進去。當然,這些都屬於後話了。
不論是職場上,還是商場上,你可能不想針對別人鬧事,但別人卻總能把你當成對手。
其實一開始,李可新也不會把王文放在敵對的位置,可當王文在工作上做出成績並受到褒獎的時候,他就開始妒忌了。本來在王文之前,他是編輯部裏麵的潛力股,然而王文進了公司之後,他徹底被王文搶了風頭,同時也感受到了王文帶給他的巨大壓力,更重要的是,他看到王文經常調侃白琳琳,這讓他的心理發生了極大的扭曲。他裝作喝暈了的樣子,衝王文笑道:“王文,今天晚上你可是出了頭了,咱們陸總監那麼大的能耐都沒能解決糾紛,沒想到你到了那之後,三下五除二,不但把糾紛給解決了,而且還讓那車主給你跪下了,你的能耐可是比陸總大多了啊,兄弟我佩服你,來,我給你倒杯酒,敬你一杯!”
王文事先不知道陸薇已經站在了身後,接連幾瓶酒下肚後,他的腦子似乎有些不受使喚了,感覺輕飄飄的。聽完李可新的話,他無法抑製臉上的興奮,也搖晃著身子站了起來,端起杯子,讓李可新倒滿後說道:“陸總算什麼,老子的能耐比她大多了,什麼事擺平不了,是吧?咱們陸總平時整咱們行,在外麵一旦遇上了事,根本擺不平。”說到這裏,他想起來上次深夜陪陸薇去酒店見張浩的那件事情,繼續說道:“有時候,她還經常不動腦子,要是我是她的上司啊,我一定得多開導開導她。”
李可新不經意地看了陸薇一眼,繼續裝作視若不見的樣子,給自己倒滿啤酒,笑著說:“這話你說得可有點過分了啊,再怎麼著她也是咱們的大總監,我覺得她辦事很利落的,你怎麼會說她沒腦子呢?王文,你也真夠大膽的,就不怕這話被陸總聽到,再次把你叫到辦公室折磨你啊!”
王文不知道李可新是故意激他,和李可新幹了一杯酒後說道:“怕什麼,總監有什麼好怕的,還不是個女人嘛!在公司裏,咱怕她,在床上,她怕咱”
當王文說這話的時候,白琳琳正在小心翼翼地吃著烤魚,聽完王文的話,她差點被魚刺卡到嗓子。“王文,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沒有喝多吧?什麼話都能說得出來,你們男人啊,思想真猥瑣!”
馬虎抬頭的時候,恰好看到了站在王文身後兩三米遠的陸薇,臉色頓時收斂了許多,他想提醒下王文,可看到陸薇衝他做了個手勢,就坐在那一動未動。
陸薇示意馬虎不要動,她想繼續聽下去,想聽聽王文究竟還會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王文在背後議論她,而且裝得跟大爺似的。她想今天晚上總算是聽到王文的真心話了,男人酒後吐真言嘛!看來以前王文在自己麵前說的那些話都是裝出來的。隨後,她又給李可新示意了一番,雖然看到李可新站在王文的對麵,搖搖晃晃似醉非醉的。
“琳琳,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人不猥瑣枉少年。”王文說著,主動給白琳琳倒了一杯啤酒。
“去死!”白琳琳推了下王文的頭,“你真沒點正經,齷齪!”
王文知道白琳琳說的是玩笑話,自然不會生氣,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哪裏不正經了,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哪個男人不猥瑣啊,是吧?”
“我看你真是喝多了!”白琳琳氣得不再理會王文。
“白主任,瞧你這話說的,這才喝了幾瓶啊,王文的酒量大著呢,怎麼會喝多?”他伸出胳膊,隔著餐桌又幫王文把酒杯倒滿,笑道:“剛才說到哪了?對對對,說到你不怕陸總了,王文,你剛才說那話是吹牛皮的吧?”
王文又喝了半杯,剛想說什麼,突然發現馬虎的眼神和臉色有些不太對勁,其實這時候不止馬虎,李可新,羅胖子,張三路等人的神色都不對勁,顯然他們都已經注意到了陸薇的存在,唯獨他和白琳琳背對著陸薇,絲毫沒有注意到陸薇其實已經站在了身後。幸虧他目光尖銳,從馬虎臉上發現了蛛絲馬跡。他沒有再接著說下去,而是喝了一杯茶,醒了醒酒。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媽的,剛才李可新用的激將法,讓老子說走了嘴,要知道李可新也喜歡專門背地裏打小報告,剛才說的那些話要是傳到陸薇的耳朵裏,那就慘了,到時候自己會死得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