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王文還在睡夢中，就被手機鈴聲驚醒了。渾渾噩噩地爬起來，抓過手機，惺忪的眼睛衝屏幕上掃了一眼，一看是老家的電話就順手接了。這次他之所以沒有猶豫是因為他知道肯定不是老頭子打過來的，老頭子打電話一般會選擇下午和晚上，有時候半夜也會打，但從來沒在早上打過。
王文斷定是母親打過來的，才沒有絲毫的猶豫。
“兒子，這會兒忙著呢？”母親試探性地問道。
一聽這話，王文頓時就明白了，母親打過來肯定有事。一般情況下，母親是不輕易來電話的，現在大早上的就來電話，而且還試探性地問，這說明肯定有事。“沒有忙，還沒起床呢。”
要是放在平時，這個時候他早起來晨練了，可現在公司業務上出了問題，他似乎為此頹廢了許多，加上昨晚喝了不少的酒，本想今天混沌地睡到下午或者晚上的，不料母親這個時候卻打了電話過來。
“都這時候了還沒起床，今天不上班嗎？”母親到現在還不知道王文已經離開昊海科技，更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注冊公司單幹了。
王文支支吾吾地應付了兩句，隨便找了個理由。他暫時還不想讓父母知道他開公司的事情，尤其是老頭子。他心裏清楚，在開公司這個問題上老頭子知道後肯定會極力反對的。老頭子的性格比他還要倔強，真正的一根筋兒，而且還有些封建思想，始終覺得他待在一個公司裏安穩地工作比什麼都強，當初都不讓他離職跳槽的。應付過去之後，就問道：“媽，你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有事？”
“其實也沒什麼事，你不用太擔心，好好地上你的班就行了。”母親並沒有把實情說出來，而是敷衍了王文。
雖然王文這時候腦子還是很昏沉，但是他很快就聽出來了，母親越說沒事，就越證明有事兒，隻是為了不想耽誤自己的工作才故意這麼說的。“什麼不用太擔心？你還沒告訴我什麼事呢，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又和我爸吵架了？”
王文隻能瞎猜了，母親說話的語氣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如果要是吵架的話，那倒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老兩口吵了一輩子了，可如果要是別的事，比如又是催他結婚，問他感情上的事，那就不好辦了。上次已經糊弄過一次了，就算這次還能糊弄過去，那年底放假的時候怎麼糊弄？要是再催他結婚，哪怕是先訂婚的話，他也沒法交代的。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今天早上我覺得你爸有點不太正常。”
“不正常？怎麼個不正常法？”王文疑惑地問道。
母親沉默了一會，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見他走路不太對勁，可能是前幾天騎車去地裏的時候摔車的緣故吧。”
聽到這裏，王文立馬又坐了起來，腦子嗖地一下皺緊了，“什麼？我爸摔著了？怎麼會摔車呢？嚴重不嚴重？”說完，他就想肯定是老頭子喝了酒騎著電動車去地裏轉，結果大腦不受控製，沒有操控住車把，結果一下子摔了。
“倒不是很嚴重，主要是我覺得今天早上他走路不太正常，在院子裏走的時候，總覺得右腿像是抬不起來似的。”
“怎麼會摔呢？是不是那天喝多了騎車出去才摔的？”
“那天我記得他沒有喝酒，就算喝酒的話，也沒喝多，不然怎麼會騎車出去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來他就告訴我說騎車騎到溝裏去了，結果摔了一下，還好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那今天早上走路會抬不起腿來？”王文覺得這是個疑點，總感覺母親像是有意隱瞞了什麼，不然的話，怎麼說起來吞吞吐吐的？還不讓自己擔心，越是這樣，自己越是著急。他想，如果真不想讓自己擔心的話，就不應該提這件事，既然提了，自己都已經知道了，還藏著掖著幹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原因出在了哪裏，現在你爸就坐在椅子上，像是中邪了似的，也不願意起來，說話也不太清楚，還一直流鼻涕，我覺得應該是感冒了。”
雖然母親覺得是感冒，但是王文可不這麼覺得。如果單純地感冒，那怎麼連右腿也抬不起來了？而且還怎麼會跟中邪了一樣？想到這裏，他不由得緊張了起來。盡管平日裏和老頭子的關係處得不咋地，老頭子經常凶他，總是酗酒之後給他打電話，搞得他每次都很煩，可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從小把他拉扯大的，親情可見一斑。“這個不能亂猜，需要讓醫生檢查了才能確定結果，要不這樣吧，你讓咱鄰居開車送你們去縣醫院檢查下吧，順便拍個片，看看我爸的傷勢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