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七月,京城的陽光炎熱熾烈,剛剛從澳洲回國的左唯好像是從南極一下子飛到了熱帶,不停地打著噴嚏。看看手表,下飛機已經有二十分鍾了,卻還是不見梁曉羽的蹤影,心裏暗暗問候了下那不準時的丫頭,估計她早忘記了跟自己的約定,現在這個點可能還在跟周公約會呢!
都說夏天的天氣像小孩兒的臉,說變就變。剛剛還晴空萬裏的天空,這會兒卻開始烏雲密布了,似乎還從遠方傳來了陣陣悶雷聲,左唯鬱悶得要撞牆了,想起了老媽說的話:靠人不如靠己。索性一個人拖著行李箱向自己記憶中的方向走去。
天氣驟變,街上的行人似乎都慌了神,不管是騎車的還是開車的都開始加快車速,不想在這悶熱的時候再淋個落湯雞。左唯迷迷糊糊得順著馬路向前走,耳邊不時聽到急速的刹車聲和焦躁的司機們一聲聲的罵娘聲,忽然想起東方大酒店好像是在路的另一邊,而附近又沒有斑馬線,歎了口氣,她利落得穿過綠化帶,拖著粉嫩的大皮箱向著路對麵走去。
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會塞牙縫。還沒走出幾米遠,左唯就漂漂亮亮得被一輛越野車碰倒在馬路中央,幸好司機刹車及時,左唯沒有受什麼重傷,除了小腿擦傷,也就是結結實實得墩了個屁墩。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司機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孩子,語氣卻並不著急,出奇的冷靜。
“哦,我沒事。”畢竟是自己橫穿馬路有錯在先,左唯也不計較自己的腿傷,反倒是很自然地用手抹去了那道血跡。
“沒事就快讓開。”
正當左唯顫顫巍巍得站起來的時候,一句冷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的話又險些讓她墩下去。話是從車後座方向傳來的,聽得出主人是一個很冷漠的年輕男人。
左唯此時覺得自己倒黴到家了,對方不認錯也就罷了,這種冷漠的態度哪兒像是息事寧人啊,簡直就是要點爆她的小宇宙。
“喂,就算是我橫穿馬路有錯,你這種態度是什麼意思啊?”左唯不是一個擅長吵架的人,素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你都說了是你有錯在先,我有什麼責任嗎?”車窗搖了下來,男人剛毅的半邊麵孔帶著些許不耐煩,“蕭瑾,我們走。”
蕭瑾猶豫得收回了想要扶左唯的手,但多年的習慣讓他不露痕跡的聽從了命令,他知道自家的爺最討厭因為無關緊要的小事浪費時間,就從錢包裏快速的抽出了幾張毛爺爺,遞給了左唯:“小姐,這算是賠償,請您收下!”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可以態度冷漠、素質低下嗎?本小姐最討厭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老天爺怎麼不打雷轟你頭頂上!”語畢,雷聲起,雨點落。左唯憤怒到了極點,自己倒黴催的就算了,還被人輕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偏偏此時豆大的雨點全都劈裏啪啦打在她的身上,而那個坐在車裏的男人卻毫發無損,英俊的一塌糊塗,左唯心想,老天爺該不會是個女的吧,怎麼對那個男人那麼眷顧,反而不管不顧地潑了她一身口水。濕漉漉的劉海貼著她白皙的臉龐,單薄的衣服在雨水的浸泡下凸顯出她的少女身材,帶著絲絲青澀和誘惑,小腿的傷因為她的激動變得洶湧起來,不斷流出的紅色刺痛了那個男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