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了良久,君念辭才艱難地開口,許是思慮太過,聲音有些顫抖,
“是任青歌?”
楊弘文沉默了,君念辭知道了答案,反到冷靜下來,苦笑,“楊大哥,我原以為,你與楊莊主,是不同的。”
楊弘文聞言抬頭,撞入她失望的眸中,眼中的神色逐漸冷默,“可是念兒,你別忘了,是我救了你的命,也是為了你,拋棄了貌美如花的未婚妻,拋棄了手到擒來的榮華富貴,換來這一身的傷痕和狼狽不堪,所以,”他走到君念辭身邊,低語道,“用你這個人來還,這不過分吧?”
他每說一句話,就像一記重錘,將君念辭心中對他的那點念想,砸得粉碎。
“為什麼?”
“嗯?”
“為什麼是我?”君念辭問道,“我與任青歌無怨無仇,為什麼是我。”
楊弘文搖頭:“這,你自問他吧。”
子時了,夜風很涼,刮入竹林中簌簌作響,竹林被吹得左右搖擺,影影綽綽,似有鬼魅橫行。
任青歌前來的時候,二人麵對站著,沒有交談。
“君小姐。”
君念辭回頭,便見任青歌踏月而來,那臉上的笑容,實在難以忽略。
“多謝楊師弟,”任青歌笑道,“明年的這個時候,咱們便可同席而座了。”
楊弘文點頭,行過禮。
君念辭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高聲道:“楊大哥,”見他停了下來,又道,“楊大哥,保重。若有緣再見…便是陌路了。”
楊弘文聽了,繼續向前走,抬頭看了看夜空,雲層又厚了起來,似乎,要下雨了。
任青歌在前麵走著,二人越走越深,君念辭看這方向,似乎是後山內腹。
任青歌眼角看著她,確實有幾分相像,“你才是真的嗎?”
“什麼?”這問題很奇妙。
“君府的大小姐,君念辭。”
君念辭一愣,猛然抬頭看他:“你知道我的身份?”
任青歌點頭,她更是二丈摸不著頭腦,腦中的疑團更模糊了,“那為什麼?”
是往後山沒錯,後山是禁地,總不可能好茶好飯地招待吧?所以這是,變相囚禁吧?
任青歌沒有停下,繼續往前走,君念辭隻得跟上。
“兩年前,師父有事要前往天燼國,我在峰中閑得無事,便求著師兄,帶我出去,師父從小疼我,自然也應了…”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講故事,君念辭隻得靜靜聽著。
“…到了天燼國,那兒可真熱鬧,入了天禦城,才知天下榮華盡歸此處…我因貪玩,便潛進了那年探春宴宴會上,”
聽到這裏時,君念辭感到隱隱約約的熟悉,似乎某個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你相信嗎?”任青歌停住轉身,兩眼炯炯有神,在這黑夜裏,亮得有些嚇人,“世間竟有如此美麗的人兒~舞姿如此曼妙,如此婀娜,真是,真是…”
君念辭接了下去:“真是仙子下凡?”
“對了!”任青歌拍手叫好。
君念辭暗暗扶額,真是冤家!
任青歌笑著點點頭,繼續走著,“所以,你知道了?”
搖頭:“不知道。任青歌,你知道的吧,她要成親了!”
“所以才綁了你嘛。”他笑得有些欠扁。
君念辭瞪圓了眼睛:“我在淩虛峰!她遠在天燼!再有一個月就嫁了!你綁了我,與她嫁人有什麼關係?!”
這家夥,莫不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