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在她懷中呆著,翻個狐眼,暗暗對君念辭道:“那個女人也在棲梧院,也不知將軍讓你去那兒做什麼。”
撫摸著白狐的後背,麵上不動聲色:“有父親在,她顧著賢妻的名兒,也不會做出什麼事來,想是父親找我有事吧。”
進了君府後,因著不願與南柯相遇,所以不會主動接***日見著也隻是在膳廳。棲梧院是不願挨近的,當初挑了聚林閣也是這個意思,如今算來,這是第一次入了棲梧院。
棲梧院與幾人的院都不同,添了幾分古樸奢華。君念辭到的時候,夫人還在伺候父親起身,便在門外候著。
目光放在不遠處亭下的遊魚,個個肥美,悠哉悠哉自在極了。
“大小姐,將軍請你進去。”
女婢出來喚她。
信步而入,一男一女坐在廳中,屋內熱氣暖暖,想是燃了地龍。君念辭行禮:“父親。”
君於飛招招手,將她喚到身邊坐下,倒了杯才沏的新茶遞給她,看她懷中白狐懶懶,笑道:“你這狐狸,懶在她懷中做什麼,也不怕淵兒吃味。”
夜墨麵上一紅,從她的懷中跳出來,落到一旁的椅子上,轉了幾轉,繼續懶洋洋地趴著。
“念兒,昨日留在宮中可還好?帝後身子不爽,不方便出殿,隻是想見你一麵我也就允了。”
君念辭接過,略笑笑:“帝後為人極溫和,待女兒很好。”
“如此便好。”君於飛點頭,“帝君一脈癡情者多,帝君帝後相識多年依舊恩愛如初,日後你嫁入天家應也不會為難。”
夫人隻靜靜飲著杯中茶,君念辭耳上卻騰的一紅,她還以為父親叫她來是做什麼,原來是說這個。
君於飛看著她的小臉,寵愛地摸著她的頭:“你出生那日生天生異像,國師言是大吉之兆,帝君心中大喜,便為你定下了這婚約。”
“原想若你長大後心中不願,為父拚死也為你斷了這紅線,現在看你二人兩情相悅,你母親在泉下也可安歇了。”
“淵兒同你說過時間了吧?”
君念辭輕輕點頭。
“這就好,”君於飛想著在宮中時帝君與他們幾位老人長談時的悵然,再一想帝後的病由來已久,隻怕時日不多…“左不過是壽辰之後,念兒這幾日抽空去告慰你母親一聲吧,讓她也高興高興…”
“嗯。”
君於飛又交待了幾句,南柯到未有動作,隻在一旁附和幾句。晚間在膳廳用膳時,見君挽桐興致缺缺,一問才知是夜裏受了風寒。
摸上她的額頭,果然溫度較高。
“已經服過藥了。”君挽桐小臉微紅,惹人憐愛。
君洛繁在一旁看著,眼也看過來,關心她:“入春容易著涼,你自己也小心著。”
席間一派和睦之景,君念辭心中柔軟,連帶著對南柯也少了幾分惡意。
月上中庭,空中繁星點點,夜風涼意還在,君念辭攏了攏外袍,由夜墨抱著翻出了牆頭。晚膳後白羽來了信,讓她去榮王府中。
今日是慶明節最後一日,正是家宴,錦王也去了宮中。人到榮王府時,隻有白羽在。
“爺說晚些才來,你若困了,便在偏房中休息。”
君念辭點頭,今日是重要的日子要讓她前來,看樣子是真的撬到了東西。
兩人立於牆頭之上,看著入夜的都城,平日都是身有其中,而今立於高位,欣賞到了不同的美景。
萬家燈火布滿了繁華的大街,似一條火紅的長龍照亮了夜晚,整個都城浸泡在光的世界裏,將黑色的幕布打扮成了金碧輝煌的世界。
“真好。”夜墨忽然感歎。
君念辭也笑,是啊,一切都在朝著意料之中發展。
“夜墨,我成婚後,你打算如何?”君念辭偏頭看他,兩眼似水,盛滿了街景的燈火,閃閃發亮。
夜墨呆了半刻才囁嚅道:“念兒還未成婚,這就想著要趕我走了嗎?”
“才沒有。”君念辭啞然失笑,“隻是想問問,你隨了我這麼久,難道沒有自己想做的事嗎?”
自見夜墨的那一天開始,他的人生似乎都在圍著自己轉,她給不了他想要的,也給不起,就不要將他鎖在自己身邊了。